告状(1/2)
明眼人谁看不出来。
相安无事不行,她非要扯破纱布往人嘴里塞,恶心人。
佘琴噎了一下。
想到什么似的,敲自己脑门,“瞧我这,红包。”她从右侧衣兜里掏出一个红封,双手递到繆云归面前,“我妹妹的冥寿也是我们小阿云的生日,红包怎么能忘了。”
繆云归目光往下扫。红包上贴着金箔,圈成花,闪眼。她立刻双手接过,在佘老爷子笑呵呵的注视下,尖亮亮地感谢,“谢谢二姨——”
打断并不及时。她旧账翻的差不多。佘斯函一顿毒打跑不了。“狗仗狗势的玩意儿。”她被安排在前院西边厢房,夏夜,蚊虫多,还忘了关窗。
佘斯函半夜醉醺醺从劳斯莱斯上下来,电话里父母要求他必须回老宅。佣人接过他递来的外套,一种不同往日的默然。他脑袋喝得不清醒,灯影重重叠叠,一脚踏进院外拱门,身后马上就有人提醒,“这是云小姐住处。佘先生在正堂等您。”云小姐?What?老子怕她?白天积压的火气占据理智,步伐都快了几步。佣人拦不及,木质外门被推开。“吱——”
“滚出来——”
他刚探了个头,一声极具威胁且陌生的男声如雷贯耳。不等回正,坦言。佘斯函后背一紧,被甩出了莲花拱门。“呃——”后脊触底,擦着地面,尽管隔着衣裳,也火辣辣的疼。直到第二天换衣服时,他才看见衬衫擦破了个洞,肉皮都磨成了卷。
“谁啊——知道我是谁么?”
话问出口也黏着嗓子。
阿东抱手在背后,双腿拉开,呈防卫姿态。
佣人心在颤抖,连叫都忘了。
佘斯函捂着脑袋起身,院子里没点灯,黑乎乎,他只能看见对方是一个个高的汉子。采花贼?他喉管里堵着气,浆糊脑袋闷闷的,他甩了甩,趾高气昂,“法制社会——”“懂不懂规矩,三合商会也敢来?”
阿东:“滚。”
佘思涵支着个脑袋。
佣人在佘思涵耳边低语,告知是表小姐随身带得阿东。他顶顶腮帮,用那种傲慢的语气说,“你能不能别像狗一样围在她身边。”他自认为是挑衅的话,在阿东听来一切合理。吴润东五岁被苍爷从奴隶市场买回龙峪湾别墅,又被批准跟着繆云归,命令他不论被她认做是狗还是别的,都得是他,任何事他都不能假手于人。所以佘斯函说他像狗一样,他不置可否。
“我是他表哥。”
“找她叙旧。”
“你多什么事儿?”
理直气壮真是和他妈一个样。繆云归透过门缝往外面看。佘斯函被佣人拉扯着,动如脱兔,他此时就像坏脾气的狗,翻脸不认人。
“佘先生。”阿东抬腕看表,“已经凌晨一点了。”
佘思涵红着脸。
打了个酒嗝儿。
……
翌日。六点。
繆云归一脚从餐厅跳出来,一眼就看见了正堂外跪着的佘斯函。“狡兔死,走狗烹。”她故意站到他面前,板板正正。佘斯函那双眼睛里布满血丝,眼皮红肿。是哭过吧?她眯眯眼,喉咙里发出舒服的气流声。“是这么说的吧?”
佘斯函攥紧衬角,眼珠向上抬,裸露出大片眼白,眼神紧盯住她。繆云归收下巴,琥珀色的眼眸水盈盈的盛着光,像泛起朝晖的江河湖海。她正撞上他一脸倔强,“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更何况你把柄都塞到我嘴里了。我总不能辜负你一番美意。”他咬咬牙。听见她贱兮兮的辩解就牙疼。
“你给我等着。”
酒醉后的喉咙的黏腻感不在,此时是饱含恨意的警告。
她笑了,仰面大笑。
快活得像丛林里的霸王。
“你么?”
很看不起人的眼神。她捉住他下巴,“我本来说,前尘往事,一笔勾销,看来是不行了。”
佘斯函大手覆盖上去。蛮力甩开。起伏不定的胸腔将他的情绪展露无遗。繆云归笑,又听他问,“我一直想不通是哪里得罪你了。”音色沉,有磁性。是特意压低了的。是了,他还在受罚。佘栋一直不希望儿子跟隔壁的关向有联系,即便他们是一起玩到大的密友兄弟。关向太过不守规矩。
她收了笑,只说:“看不惯你罢了。哪有什么得罪不得罪的,你太夸张了。”
她轻飘飘一句。佘斯函毒打挨一夜。
他哭都哭不出来。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阿东站在她身后,私语:“老大,JZ市公安局王警官要见您。说是为昨晚盘上公路上的交通案。”他声音走低,不带任何情绪。而她近乎是一瞬间皱起眉头。她早知道国内的警察难缠,却不知道线索摸得也快。佘斯函眸色变换,知道是他听见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死了娘老子。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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