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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若推开门走了进去。
“大师!”
零若走进屋子里,向和尚说道。和尚把手里的木锤放下,从竹榻上起身,双手合十,道:“小施主!我们又见面了!”
“是啊,我没见到旋涡,而大师您也未被吞噬。”
和尚笑而不语。
零若又问:“大师为何会来殪虎桥?”
“找一个人!”
“是大师的朋友吗?”
“于我来说是故友,于她来说是宿敌!”
零若一开始觉得和尚说的很矛盾,但他又想朋友之间也可能反目成仇而变成相互间的敌人,朋友与敌人,两者都不是永恒的。甚至亲兄弟也可能变成对方的眼中钉,肉中刺!
“大师的朋友在殪虎桥吗?”零若问道。
“很久以前她曾经来过,那个时候这里还不叫殪虎桥!”
“我朋友也说这里原本叫做龙架月,殪虎桥这个名字是后来一个道士镇压了在这里作怪的石中虎才改的。”
“你朋友说的也对也不对。这里确实是因为老虎而改名叫做殪虎桥的,但却不是石中虎,也不是因为道士。”和尚顿了顿,看着零若颇有深意地说道:“人可以度化异类,度化他人,却唯独度不了自己!”
“大师此话怎讲?”
和尚端起茶盅,稍稍呡了一口,说:“小施主可否听过有一句话叫做医不自治?”
零若知道“医不自治”这句话,意思是做郎中的给别人看病,就算医术再精湛,自己生病了还是得去找其他郎中看病,自己不能医治。其实这是说自己给自己看病往往会受到自身情绪的影响,得到不准确的结果,就像阴阳术士替人看风水一样,大多数时候他们自己家的风水都是请同行之间的其他人勘测的。
“知道!”零若回答说。
“很多人都说和尚道士生来为的就是济世度人,但他们哪里知道,济世度人讲求的是个‘缘’字,没有缘,谈何度人。道士说当世缘,意思是一个人一生的缘分福泽是他这一世的因果,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但佛家说的轮回缘,换句话说,假如一个人上一世欠了某人的,这一世便是要还的,假如这一世还不了或者是没有了断,那么下一世还会继续循环,直到这份缘断干净为止。”
零若说道:“我不明白大师的意思。”
和尚说道:“其实我当年也不理解这些话,等后来我明白之后,却已是人去楼空,昨日黄花!”
和尚见零若没有说话,摇头苦笑,继续说道:“我虽然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前世的因不一定能造就今生的果,谁的前世都不是只遇见过一个人,但也不是每一个遇见的人都能产生因果,只是有人予你的重,有人予你的轻,多与少之间便造成了程度的不同,虽然点滴的雨露恩泽与汪洋般的大慈悲都是要还的,但还的厚还是薄,就取决于前世种的因,不管你记不记得,或是舍不舍得,这一生,都得受!”
这些话是多年以前一位高僧告诉和尚的,那时候,他还只是一个刚刚剃度出家的沙弥。
他出家的时候已经二十多岁,刚来寺里,整天吃斋念佛、撞钟诵经让他很不习惯,再加上寺院里众多的清规戒律,这些都让他在夜里不止一次地萌生了还俗的念头,但是他知道,他不能还俗!
他所在的寺院叫做牡丹寺,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庄严肃穆的寺院会起这么一个名字,在当地关于牡丹寺的来历流传着两个传说:一个是说牡丹寺是邪教信徒的居所,邪教的名字叫做牡丹教,教主被人称作牡丹真人;另一个是说寺里原本栽种着许多牡丹,几百年前其中的一株牡丹花修炼成精,害了寺里的僧人,把牡丹寺据为己有,后来有一个云游至此的苦行僧,他用佛法收服了牡丹花精,并把寺院的名字改为牡丹寺,重新延续香火。
绝大多数人都偏向于第二种传说,但是在第二种传说上也有分歧,因为有人说苦行僧当初并没有收服牡丹花精,因为他和牡丹花精相爱了,后来苦行僧收留了一个孤儿,把孤儿收为自己的弟子,取名悟木,悟木长大了以后,苦行僧就带着牡丹花精离开了,悟木为了纪念苦行僧和牡丹花精,就把寺院的名字改成了牡丹寺。
众说纷纭,但没有人知道当时的实际情况。
他来牡丹寺的时候距离苦行僧收服牡丹花精已经过去了几百年,但寺院里的有些地方却还栽种着成片的牡丹,寺里有一位行为怪异的老僧,老僧每天都会在庙里的一颗桃花树下打坐参禅,一坐就是一整天,不论风吹雨打,春夏秋冬,都从来没有间断过。
有一天,他路过桃花树的时候,地上落了一地的桃花瓣,风一吹,树上的花瓣就落下来,像是被风从天外刮来的一样,地上的花瓣也随着风在地上跳动。
老僧打坐在桃花树下,被漫天的花雨包裹着。
他接住落下的一枚花瓣,花瓣停在他手里,虽然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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