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1/1)
我惊醒了，熟悉的陈设，熟悉的香味。我在家里，还活着！
这梦也太真了，我以为……嘶——脖子处隐隐作痛还缠着纱布——得，不是梦，我这是回光返照？
“小锦，你醒了！”姜芜端着汤药走进来，满脸担忧:“有没有哪里感到不适?”
“我哪哪都不适……”我一度以为自己要死了，毕竟流那么多血，“你把我救回来的?”我问姜芜。
他点了点头，愧疚道:“对不起，如果我能早点找到你，你就不会……”
“是我倒霉。”我平夏一下心情，淡定道:“姜芜，我都知道了——你的秘密。”
他并没有特别意外的神情，而是把药递给我，说:“是吗?”
“你是不是会制蛊?”
“我也没说过，我不会啊。”
“所以你才对解蛊之法那么了解……”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你不解释解释吗？你和万疆门有什么关系?”
“先喝药吧。”
我刚喝一口就觉不对劲，“这什么药，有血的味道。”
“这你都尝得出来?”
我只是瞎说的，没想到真是。我有种不详的预感，一把抓过他的手，看掌心处有道新的划痕:“你、你到底用什么把我救回来的?”普通的药哪会用血入药。况且，况且当时我半条命都丢了，现在却像没什么大碍似的。
其实心中隐约有了答案，只是……不太敢想。
姜芜直言无讳道:“蛊。”
一世界静默片刻，我不确定地再问一遍，得到的是一样的答案。
“对不起小锦，当时情况紧急，我真的找不到第二个方法来救你了。”他说找到我时，我身中蛊毒，解蛊的药一时半会制不出来，为护住心脉，只能以毒攻毒。
“让我冷静会儿……”我花了一个深呼吸的时间来接受这个现实，小心翼翼询问:“什么蛊？”
他欲言又止:“双生……蛊。”
这顾名思义不就是同生共死?！
“小锦，别担心，只要我还活着你是不会死的。”
“如果你死了呢?那我岂不是要跟着遭殃！”
他安慰道:“我会好好护住自己的命的。”
我可不想把命交到别人手中:“解蛊，你给我解蛊。”
“不行”
“为什么?”
“现在你体内的蛊毒还清完，强行解蛊会遭反噬。”
这么歹毒?我沉吟片刻，搭上自己的手腕，天，从没想过这么乱的脉象有朝一日会出现在我身上。
姜芜也是为了救我才出此下策，我只好妥协:“好吧，那我便再等一段时间，到时你立刻给我解蛊！”
“——好，我会想办法。”
“对了，你这个蛊，它会不会有什么特殊症状?副作用?”姜芜木讷地摇摇头，我松口气，“没有，那就好”
结果他说:“不知道。”
“不知道?”我握着他双肩，不可置信:“不是你炼出来的吗?你不知道？！”
“因为它只是半成品，还没试过”
我瞠目结舌了，他竟然拿个半成品给我用！
“你既然制了，总得知道些症状吧！”姜芜盯着我看几秒，又移开目光，欲言又止的急死我了。我合理怀疑他是半吊子制蛊师。
“说实法，万疆门是不是嫌你太菜，辱没门派名声才把你丢在乱葬岗的?”我认真发问。
姜芜无辜地的眨眼，有些意外:“小锦，你不介意吗？”
“什么?”
“我隐瞒身份的事。”
“我……当然介意！有什么没交代的，最好交代清楚。”
“我是万疆门的……一个制蛊师。两年前，门内出现混乱，我受牵连沦落至此。那时我以为自己活不了了，但好在遇到了你。”
“我从未想过害你，这两年的时光充实快乐，我从前从未体验过。所以我是真的想在这陪你，哪也不去。”
“你没想过报仇吗?”
“以前想，现在不想了。”他深情地望着我，又有点纠结、害怕，“小锦，是你让我想要去追寻美好未来，而不是计较腐朽过去。”
“打住打住！”我耳朵一热，还是没办法坦然面对这些话，“我需要时间捋一捋。你先别说。出去，让我自己歇会儿……”
姜芜眼神黯淡下去，有些失落:“好，你好好休息，有事喊我。”
他起身退出房间，关上门。
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仿佛被掀起一场惊涛骇浪，无法平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