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庙(1/2)
马天奇见他一提到父亲,突然便神情严肃,心中猜出大概,笑道:“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孝子。”
刑西凤白了他一眼道:“你这老头可真啰嗦。”其时马天奇才四十出头,只是整日不修边幅,看起来确如五六十岁的老头一般。
见他如此称呼,马天奇也不以为忤,心中暗想,这小子心直口快,倒也合我胃口。当即也不再多言。便领着他出了分坛大门,而后让其自行带路回家。
二人一前一后走了大半个临川府,最后刑西凤在临川府南角一处破庙前停下。马天奇见那破庙残破不堪,残柱断垣,哪里像有人住的地方。刑西凤却也不多言自顾从遍地瓦砾间走了进去,边走边喊了句:“爹,我回来了。”
这时从庙里一残破石像后方,传来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是凤儿回来啦。”
马天奇顺声望去,一个蓬头垢面的瘦弱男子正半坐靠在石像后的破门板上,下身萎靡貌似残废已久,身旁还摆着几个酒壶,定睛看去有两瓶正是之前自己被偷走那几壶酒。
刑西凤走到男子身边,从怀里拿出那大半只烧鸡,笑道:“爹,我带了半只烧鸡回来,刚好给您下酒。”
那男子看了刑西凤一眼,露出怜爱之情道:“真难为你了,你也一起来吃吧。”
刑西凤低下身扶正了男人身体,笑道:“爹,我也吃过了,这是带给你的。”说完从烧鸡上撕下一个腿递了过去。
那男子也不客气,接过鸡腿便往口中凑去。忽然眼珠一动,瞥见了刑西凤身后的马天奇,当下停下手上动作,看向刑西凤,问道:“凤儿,这人是谁?”
刑西凤瞥了眼身后的马天奇,回答道:“爹,他是剑门帮的副坛主马天奇。”
那男子一听剑门帮三个字,神色顿时大变,睁大双眼,把马天奇从上自下打量了一遍,目光仿佛要把马天奇穿透。过了良久那男子才收回目光,神色冰冷声,道:“原来是一位青衣卫大人,不知青衣卫大人屈尊敝处有何见教?”
马天奇被这邋遢男子从上至下打量了一番,顿觉此人目光冷冽,被他目光扫过便似钢刀刮过,又似在冰窟里走了一遭。马天奇内心惊诧,连忙上前见礼道:“请恕马某唐突,来到贵处正是为了令郎之事要与兄台商议。”
“凤儿之事?”那男子一听与自己儿子有关,顿时神情疑惑,转头向刑西凤略带责备道:“凤儿,你是不是又在外面闯祸了?”
刑西凤在外虽顽劣,可在父亲面前却规矩至极,忽听他如此一问,顿觉手足无措。马天奇见状赶忙解释道:“兄台莫要多虑,我乃为令郎加入布衣卫一事而来。”
“哦,加入布衣卫?”那男子听马天奇此言,面如冰霜不置可否。
忽然话风一转:“近年来剑门帮在临川府好大的声势,邢某虽蜗居此处,也常听人说剑门帮在外如何威风。”说到最后言语中竟有忿忿之意。
马天奇一时不明他什么意思,愣在当场,不知如何应答。
刑西凤见状忙道:“爹,你若是不同意此事,我便赶他离开。”说罢便欲起身。
那男子长叹一口气,幽幽的说道:“凤儿,这些年来委屈你了,跟着我一个废人四处漂泊,忍饥挨饿。”
刑西凤闻听此言又是神情一慌,忙道:“爹,你快别这么说,咱爷俩相依为命,乐的逍遥快活。”
那男子仔细看着刑西凤,抬手替他捋了下乱发,目光中皆是不舍,沉吟片刻,突然好似下定决心,大声道:“你便随他去吧,加入布衣卫,也算有个安身立命之所。”
说完顿了顿,目光又转到马天奇脸上道:“此人从进门到现在目光已在我这酒壶上转了三回,显是好酒之人,人品想来不会太差,又能大老远跟你来到这破庙却无怨言,亦可见看重与你,你跟他去我也能放心。”
闻听此言马天奇顿时面上一红,心道:“这人看似病怏怏的,眼神却好,只不过我看得是自己的酒,被你儿子偷来罢了。”
嘴上却说:“兄台目光如炬,凤儿跟我回去绝不会亏待与他,而兄台本人我也定寻另一处清净之所供兄台养病。”
男子道:“多谢好意,还烦请大人暂且移步,我有两句话要与犬子交代一番。”
马天奇见他让自己回避,当即也不迟疑便起身告辞,临走前不免目光又去酒壶上转了一回。
走到庙外,马天奇顿时觉得浑身轻松,好似卸下千斤重担,好久没从旁人身上感觉到这种压抑,这种感觉他还是在见到帮主史一鸿的时候有过,也不知这瘦弱男子是何来路。
但他生性洒脱,也不多想,左右无事便绕着破庙四处闲逛。原来此庙临山而建,庙后便是茂密的山林,心想此处虽残破但人迹罕至倒也清净。庙前空地也放着些残弓断箭,廊下还挂着些风干的野鸡野兔之类的野味,想是刑西凤所猎。心道:“我说这小子为何如此油滑,原来没事也干些穿山越岭的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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