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戒(2/2)
喜欢这种输出方式,认为这是一种对科学的亵渎。
在最开始的几年内,大家还是习惯直接观察系统输出的各项数据,比如系统生成了一个新的分子,就会记录分子的生成原理、分子结构、分子特性、分子内能量储存,生成了一个行星,系统就会记录这个行星的生成时间、质量与密度情况、宇宙位置坐标、受力分析、内部活动等等,每个存在都是一系列的数据构成的数据组,数据组的不断叠加构成新的数据组,循环往复,通过人类永远也做不到的饱和计算,不断的累计、重组,最终产生新的数据。这点在宇宙层面的宏观观测与原子层面的围观观测都没有问题,对人类来说这些肉眼看不见的概念本身就是抽象的,用抽象的数字来表示最适合不过了,但到了中观世界却有些碍手碍脚,毕竟对人类这种生物来说,用若干组数据曲线来表示花开花落远不如亲眼见到来的实在,但如果还是依靠数据转编成图像输出到屏幕上,老学究们也有些难以释怀(更大的原因在于这个计算量也十分庞大,导致每次输出转编的成本极其高昂)。
于是,“逆向输出”——即“映射”这个概念便应运而生:既然不能将智脑的信息完整的展现到现实中,那就把现实的人完整的投射到智脑中。恰逢量子纠缠与生物电制造两大理论的突破,这一想法很快就变为现实,实验者可以通过仪器将自身“解码”,然后在智脑中生成一模一样的数据集,最后通过自身的想法操纵智脑中的数据进行运算推进,并将反馈的信息直接转换为人脑的接受信号。只不过这种方式的能量消耗极大,故而也没办法大规模利用,全世界也不过有几套系统。映射角色本身的情况并不会直接影响到实验者,毕竟即使映射角色死在了智脑中,也不过是映射中止,实验者突然醒过来而已,大不了重新开始映射就行;但考虑到这种反复的映射对经费与实验者心理的考验(特别是历尽千辛万苦进行的观察试验快结束时突然要重新开始的那种爆炸心态),金手指的存在无疑是一种利器。出于这种原因,纵然是坚决反对干涉智脑进程的荀子瑜本人,也默许了这种更强行更改数据的存在。
总之,现在正是按下它的时候。几分钟前,通过参数变化,萨沙观察到映射环境中的氧气含量急剧下降,已经明显低于人类生存界限。她不清楚具体原因是什么,也许是沙尘暴的高压或龙卷风的外围降低了空气的浓度,也许是某种矿石或水源蒸发出了大量硫化气体。但无论如何,必须立刻进行干预,毕竟这次映射与往日有极大的不同,荀老的死历历在目,绝不能冒风险。
萨沙随即按下了那个按钮。
没有任何反映……
“怎么回事,长久没用失灵了吗?”萨沙狠狠的拍了几下、沉闷的咚咚声表与手掌的疼痛感表面按钮确实被按了下去,但本应出现的那些象征着氧气、水、食物的数据并没有出现。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就在她准备召开技术部人员检修的时候,屏幕上出现了一排文字。
“放心吧,他不会有危险的,我的孩子”
不是数字、也不是系统语言,就是一行文字,在满屏幕的数字与图形间格格不入。萨沙陷入了惊愕之,中这不是系统的命令语句,更像是某人充满感情的口吻,但这种口吻反而比机器无情的语句更加恐怖。但这种恐怖尚未蔓延出来,屏幕上紧接着出现了另一行文字:
“别怕,我是荀子瑜”!
这是?怎么可能?一道电流划过脑中,萨沙的意识突然混乱起来,一些模糊的图像渐渐复现,碎片似乎要一片一片的拼凑起来,但却找不到拼凑的方法,突然间,一声炸裂,萨沙晕倒在屏幕之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