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孤烟 下(1/3)
半炷香的时间后,易牧被六爷再一次捡了回来。他甚至没有走下客栈门口的那三阶石阶,便被风儿无情地按在地上。片刻后,骂骂咧咧的众人急忙去关上大门,顺便把易牧拖回屋内。六爷见状,又是聚精会神的一掌,从易牧的天灵拍下。
“六爷”,闻讯而来的老板娘见到这一幕,小心的提醒道:“这是您今天第二次动真气了,为了这种素不相识的人,犯不上吧?”
这件事众人也明白。大漠里行走的人,谁的身上都受过内伤外伤,谁都有吃过毒果喝过沼泉的经历。这些毒素无法被吸收,也无法派出体外,只能经年累月在骨骼、五脏、经络中集聚,随时都可能危及生命。而这些侠客们之所以还能有说有笑的站在这里,全凭自身的真气,真气可以压制身体的毒素、可以帮助经络疗伤。总之,只要真气不散,这些侠客便敢置身武林的刀山火海中。
真气与身体的毒素与损伤相同,都随着自身的经历慢慢积累;但不同的一点是,毒素并不会随着时间而减弱,但真气却可以。
真气消失的原因有两个,一来是随着年龄的增长,真气会缓慢的减少;二来就是直接将真气传给别人,但与前者相比,后者会造成短时间真气的空缺,对侠客的影响更大。
六爷已经六十多岁了,身体早已不负当年,这些年行走大漠靠的都是这几十年积累的真气。也正因如此,近年来,他几乎不再参与江湖的争端,纵然是做完面对刺客,也仅仅靠着拳脚的硬功夫比划了几下。可见六爷自己也清楚自己的身体境况。
可就是今天,他竟然会为了医治一个陌生人,直接将保命的真气送出去,还送了两次,这无疑是用自己的命在救另一个人的命。人们不禁好奇这个身装怪异的年轻人到底是何许人也。六爷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将自己的真气集中在手心。随着真气的传送,房间内的众人全都惊坐在原地,汗水一滴一滴留了下来。一种恐惧的气味开始浮现,不单侠客们是对六爷生命的担忧,更在于门外世界的某种改变。土地开始震动,空气中弥漫着沙哑的撕裂声,无数灰尘沿着房梁飘下。
“大地动!”,众人立刻意识到这点,但现在除了等待别无办法。幸运的是,这次的地动并没有持续多久,强度也不大,仅仅是摇晃了一会儿,便停了下来。六爷也治疗的差不多了,收了真气,不停擦着头上的汗珠。看起来易牧没什么大碍。六爷也不多言语,缓了口气后,径直回房间修养。众人帮忙把刚醒来的易牧搀扶到凳子上,也纷纷回房间去,这些事情对他们而言本来就是身外事,当做饭后闲谈的作料即可,没必要太过上心。
只有两个人心事重重。
一人是老板娘,就在刚刚地动的时候,她胸口的那块血玉首饰也跟着吼叫起来,虽然声音微弱,但那若隐若现的震动还是引起了老板娘的注意。就在她诧异的时候,那块玉突然发出一道红光,化为一道蒸汽,消失的无影无踪。看着眼前六爷不顾一切的样子以及门外的地动,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老板娘的心头。
另一人是易牧。他刚刚之所以要出去,不单单是源于冲动或是无知,而是他清清楚楚的听到了门外有人在呼喊自己,那声音不是萨沙的通讯信号,而是某个似曾相识的熟人。但就在他推门走出屋子的那一刻,他的眼睛中却看见了这一生中最为震撼、最为诡异、最不可能看见的一幕:
屋外的的世界已经失去了所有的颜色,只留下无尽的灰白;狂风中的也不是黄沙,而是无数细小的雪花——墨色的主体与绚烂的电路纹理篆刻在每一片小雪花上,无一不是表明这些雪花的本质——硅晶。云与风依然静止,所谓的狂风声更像是天空撕裂前的怒吼。在天空的正中间,赫然出现一道裂痕,从东方的天边一直蔓延到西方的地平线上,仿佛是巨大的玻璃罩子被击碎一般。几片雪花打到易牧脸上,瞬间带来钻心的伤痛。在远方,无数的雪花汇集成一处,化作一道光锥自上刺下,好像一把利剑贯穿大地。
黑白的世界、无数的雪花、静止的时空,这一幕易牧曾经见过,那本故事的结尾,那个一切的开始。
易牧站起身,没有回应店小二的关心,径直走进右手边第一件客房,那是六爷休息的地方。小伙计本想阻扰一下,但被老板娘一个眼色打住。也就没再执着。
“解释一下吧”,易牧推门而入,面色沉重、直奔主题,“你到底是谁?这里是那里?你到底做了什么?外面的世界怎么了……”
“哈哈哈”,面对一连串的提问,六爷倒是十分平静,“对一个舍命救了你两次的人,你这个小娃娃不懂感恩就算了,稍微尊敬我一下总是需要的吧!怎么还这么大脾气?”见易牧没有说话,六爷话风一转,问道:
“你知道什么是真气吗?”
“……”易牧有些糊涂,对这个问题他始料未及,他想了想,不耐烦的说道“反正是你们侠客修仙的那一套理念吧,这种虚拟的东西我哪里知道怎么解释”
“哦?”六爷眉脚上扬,饶有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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