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之北 下(1/4)
这里是城市的北边,放眼望去,仅剩城市的断壁残垣。城市似乎不算太大,曾经也不算太繁华,这些灰蒙蒙的残缺矮楼也就只有三四层那么高,沿着一条上山的主干道杂乱的排列着,坡顶也是路的尽头,站在那里,能看到这些矮楼的楼顶。这些楼里面还住着几户人家,调皮的小孩在楼顶跳来跳去,荒芜反倒成了他们的乐园。城市最北边有几块小小的菜园,看样子是原住民们在废墟中自行开辟出来的,菜地里泥土并不多,更多的是房屋坍塌后遗留的砖块与瓦砾。这些菜园的中央倒是一栋有些醒目的建筑,说不出来是楼房还是高塔,总之有那么十五六层高,第一层是个小餐馆,其余每层都住着人。楼体的一面有个大的夸张的洞,正好暴露了一部分楼梯。几个小孩子在高楼周围追逐打闹,身后的大人则是不停捡着他们甩掉的帽子和鞋。
易牧站在楼顶,他踮起脚尖努力眺望着远方的一座高塔,远远望去已经能看清塔顶那天蓝色的穹顶,那有着明显巴洛特风格的岩石尖塔在这个中东小城中显得格外醒目。事实上,第一次梦到这座城市时,易牧已然注意到这里,而且他也清楚的知道,每一次梦境时他都离这座塔越来越近,脑海中的某一段呼之欲出的记忆也愈发强烈,一种十分真实是虚无也逐渐蔓延。这是一种比梦境更深的梦境,比这北山更北的原野。而且,每靠近一点,某些记忆似乎就更加深刻。他有些好奇,又有些恐惧,但更多的是某些说不上来的悲伤。恍惚间,易牧走到楼顶边缘,他张开双臂,纵身一跃,如随风飘扬的树叶一般翻转落下。
易牧从梦中醒来。他不记得这是第几次梦到这个场景,这个仿佛是一两百年前的城市对他来说却有着莫名的熟悉,特别是这段时间,他几乎每一页都能见到这里,有时是在某个不知名的小区,有时是在某个广场,有时是在市郊的贫民库内,每次的场景都不尽相同,但他却清楚的知道,这就是同一个城市。他感觉这个城市在召唤自己,那里有些对他而言极其重要的事物,而且他有预感,自己越来越接近那里。
但易牧并不打算深究这个梦,因为他正面临一个从未想过的困境。此刻,易牧正处在智脑生成的某一片戈壁滩中的某一个小村的某一个小旅店中,几天前沙暴的出现淹没了一切,甚至世界也随之消失。这不是什么比喻或夸张的修辞,事实就是,窗外的世界消失了!物理层面的消失了!但更讽刺的是,易牧当下最要紧的事情是,自己似乎马上就要陷入一场车祸之中!!!
事情还要说回三天之前,当时的他在一个及其荒诞的场景下见证了一场存在于武侠小说中的精彩打斗,然后这个小客栈就遭遇了沙暴与地震,伴随着日食或是其他什么诡相,屋外的阳光也消失不见。
易牧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但他醒来时四周漆黑一片,甚至看不见一丝丝月光。好在蜡烛与火石就在自己手边(他也不知道这两个东西怎么就这么巧在那里),几下笨拙的尝试后,屋子内终于是有了些光亮。
借着那微弱的火光,易牧惊奇的发现屋内所有的设置几乎都完好如初,甚至是茶杯内的茶水也只是撒了一小半,看来这地震极其微弱,可他又清楚记得自己踉踉跄跄翻滚的情景。
一片混乱间,易牧决定先打开窗户,稀释一下房间内浑浊的空气。他摸到了窗边,这种古老的木质推窗并不复杂,只需要扭转一下窗档,轻轻一推,窗户就会顺着木槽流畅滑落。易牧推开窗户,他见到了星星……具体一点说,是见到了火星和木星,火星表面上那坑洼不平是深坑就展现在自己面前,稍远处木星那夸张的大漩涡也生动清晰。易牧伸出了手,摸了摸稍近一些的木星,感觉有点凉,有有些扎手。他轻轻一推,火星向着木星的方向飞去,瞬间引发了一场行星撞击与塌陷。易牧有些恍惚,他看了看左边,几道五彩斑斓的光晕在宇宙中穿梭,散发着五彩斑斓的黑光;他又看了看右边,那看似广阔的陨石带上,一辆老式的面包车正轰隆轰隆的驶过来,还不停打着双闪……
面包车没有减速的意图,径直向着易牧撞了过来。易牧清楚看到,驾驶座上那个惊慌失措的小姑娘正在胡乱拨弄着,面包车一会儿晃晃雨刮、一会儿闪一下转向灯,就是没有减速的意思。
“累了,毁灭吧”,易牧这么想着,默默关上了窗。
房屋塌下来的那一刻,易牧终于意识到荀博士搭建智脑时设置的三大最高规则有多么可靠,至少脑袋被这这看起来几百斤的房梁硬砸一下确实不好受,好在面包车在撞飞自己之后终于停了下来,自己也能好好和这位女司机聊一聊。
“是我,萨沙”,这位依旧有些慌张的女司机故作镇静,小心地推开车门,“你被困在混沌区域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破解的方法,你知道那些故事集象征了什么吗?它其实是……”
易牧费力站起身类,用手指着莎萨的鼻子,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
“主任!谈话之前,您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情!!!”
“是吗?”,萨沙揉了揉头太阳穴,摆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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