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之北 下(3/4)
密麻麻的墓碑,溜进了山路间的沟壑。
“你要解释下吗,小花姑娘?”易牧盯着萨沙手中的玻璃杯,显然还停留在某些荒诞的回忆之中。他决定用小花这么名字回应眼前这陌生的一切,“你把玻璃杯贴在墙上,然后我们就穿越了??”
“我也不清楚”,萨沙苦笑一声,“我只是按照那本故事集的内容做了些猜想”。
“故事集?”易牧略有所思,对他来说,智脑的故事是整个事情的起点,他盯着眼前的女生,“你有什么想法吗?”
萨沙的面色愈发深沉起来,“具体情况我还不清楚,简而言之,荀博士构建智脑的时候,为这个小村庄设置了某些逻辑壁垒,村庄内部是荀老亲自搭建的,可以由外界直接进行调试与映射试验,而村庄之外则完全由智脑计算推演,任何人都无权过问。这两个区域间由严格的逻辑指令区分,正常来说绝对不可能打破其中的壁垒,但是……”
望着面露难色的萨沙,易牧也有些疑惑:“你破解了壁垒?”
萨沙无奈摇了摇头,晃了晃手中的玻璃杯:“我怎么会有那种能力,是它破解的!”
“玻璃杯?”
“具体地说,是其中的可编译单晶硅”,萨沙盯着手中闪闪发光的玻璃杯,面色有些沉重:“如果我猜的没错,这可能是智械集团最尖端的材料,据说它可以实现飞米级别的远程操纵重组,也能够直接改变电子处理器的电流信号!我以为它还停留在设想阶段,没想到已经被做出来了!”
易牧瞪大了双眼,“你是说,它可以在物理层面上……”
易牧立刻就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在信息时代,一个程序无论是多么精妙完美,都依赖着最基础的光电物理学原理;能够自由修改这个基础逻辑,就意味着一切信息安全都荡然无存。
“智脑能够自己生成这个东西吗?”易牧小心提问。
“不太可能”,萨沙摇摇头“智脑目前只模拟到二十世纪末的科技水平”。
“那是你们植入的?”易牧还不死心,但随即也苦笑起来。智脑当前的总负责人萨沙都不清楚这种材料的具体情况,怎么可能会有人去重新构建一个关于它的映射模型呢。易牧没有头绪,他索性望向萨沙,将疑惑全部抛了回去。
萨沙没有说话,虽然没有姐姐雪梨那种政治敏感,也没有乌理斯或者军方那种细节嗅觉,但萨沙也能隐隐感觉到背后的暗涌。
“算了,不想这么多,我们先回去吧”,易牧伸了伸懒腰,“现在总可以映射了吧。”
萨沙有些迟疑:“你先回去吧,我还有另一件事情需要做”。
“是关于荀博士吗?”易牧笑了笑,但却是一副萨沙从未见过的表情,一种充斥着欣慰的微笑。
萨沙也轻轻笑了笑,表情亦是带有夸张的蔑视,与片刻前判若两人。
“荀子瑜没死吧”,萨沙斜视着易牧,略带嘲讽地问着,“我很好奇,你们何时开始设置这个陷阱的,易牧将军?”
易牧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看来还是被你觉醒了,不过我也拖了了这么久时间,荀老应该搞定了吧!”
“托?”,萨沙的笑容下露出一丝狰狞,“利用我的善良和温存吗?难道你们这些程序是向魔鬼学习了吗!”
“对不起”,易牧眼神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眼前的人是敌人还是朋友,他确实分不清楚。萨沙是神,是造物主与主宰,也是自己的同事,是自己的伙伴,是愿意在危机时刻舍身拯救性命的人,也是自己曾经爱慕过的人,但无论如何西特蒙的都不应该是敌人,至少萨沙对自己从未有过一丝敌意。
但易牧没有任何选择,他是军人,他来到世界上的唯一目的就是协助智脑捕捉对方。他早已不记得自己的姓名与身世,西德蒙药剂在生理上摧毁了他所有的记忆,也重塑了他所有的思维,他的人生在醒来的那一刻就注定了结局。易牧不愿意多想,他将是世界的英雄,但也永远是那个英雄的傀儡。他有些无奈,有千言万语却无法出口,只是轻生问了一句:
“所以,你真的是神吗?”
“哈”,萨沙紧闭双眼,无奈地苦笑一声。神这个词语她从没想过,她只是个程序监控员,负责监控一个超级模拟系统的运行。她一直兢兢业业,从未出过半点差池,只不过是某次映射时被任性的前辈诓骗了一下,暂时失去了记忆。没想到再次醒来时,她竟然被这个程序困在了更深的程序中!真是荒唐的结局!!想到这里,萨沙苦笑一声:
“我只是个普通的调试员,和你之前一样罢了!”
“那……那你会死吗?”易牧小心翼翼地问道。
萨沙没有回答,只是重新审视了一下这初春的荒野,冰雪初融、寒意稍退,似乎是在说着什么。她也有太多想质问对方的问题,也有数不尽的委屈与不甘,但话到嘴边又难以出口。她望着天空飘过的白云,似是不经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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