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黑白通吃(1/2)
“你叫什么名字，昨天的小窦呢？”
夜半更深，张嫣沉沉睡下，东余闲着无事，想和绢布外执勤的窦漪房聊几句，结果却发现，那个位置今夜是个宦官。
宦官从西周开始就已经出现，不过在西汉时，数量并不算多，后宫之中，与后来不同，普通的士人并不少。
有人喜欢把宦官叫做太监，其实这也是分时期的，隋唐时期，才出现这个词，明代能同时期被称作太监的只有十二位，那都是最顶端的宦官，而到了清朝才慢慢变成普通宦官的称谓。
太监这个称谓的含金量逐渐下降，其实并不是特例，比如郎君，在西汉的时候，只有郎官才有资格，但到了东汉，长得帅就可以，比如周郎，张郎，战狼。。。
再比如相公，最初是百官之首，丞相专用，宋朝开始称呼普通官吏，元朝就变成妻子称呼丈夫的称谓，清朝又成了男性公关服务人员，嗯，落差多少有点大。
说回宦官，东余再次感慨中国汉字的博大精深，俗话说，男左女右，那么宦官没了坤坤站哪里？当然是站中间啊！所以，他们又被称为中人，就很合理。
“奴婢北宫伯子。”
东余扫了一眼，这宦官也只有十来岁，单眉细眼，高鼻梁，薄嘴唇，模样清秀，身形单薄，神态不安。
脖子？这家大人，真特么有意思，给自己孩子起这种名字，怎么不叫伯虎呢？
“你也是刚入宫的？”
“奴婢入宫五年了。”
东余讶然：“你有十五岁么？”
“去岁刚满十四。”
好家伙，九岁就被切了啊？行吧，早切早轻松，总好过当打之年被切，看着嘴边的肉，都吃不下去。
“你也是家贫才入宫的么？”
北宫伯子小心翼翼的回道：“家父本是伪魏王豹的部将，彭城之战，高皇帝一溃千里，朝不保夕，魏豹背叛大汉，与楚军合击大汉，淮阴侯大军偷渡夏阳，围攻安邑，魏豹再次投降大汉，家父不愿跟随，力战身死，奴婢则被纳入宫廷，做了宦官。”
“令尊真真壮士，那后来呢？”
“啊？”
“魏豹反复无常，后来呢？”
“奴婢听说，高皇帝赦免了魏豹，但荥阳之战楚军围攻，时任御史大夫周苛觉得反国之王，难以共守，于是在战前将其斩杀。”
东余拍手笑道：“杀的好，朝三暮四的小人，有奶就是娘的废物，他要是还活着，我都想去给他一拳。”
北宫伯子讪讪的笑了笑，并未出言落井下石，反而说道：“易地而处，身在局中，又有几人能保持初心呢？”
东余有些惊讶：“令尊为了魏豹而战死，你就没有任何怨恨么？”
“家父为全心中的忠义而死，犹如田横的五百壮士，死得其所，奴婢心中只有敬畏，虽有心效仿，只是贪生怕死，不慎羞愧。”
东余笑道：“贪生怕死有什么不好？人类贪生才促进了医学的发展，战胜疾病，怕死才被迫研究了各种科技，征服自然，只会求死的人，我反倒看不起。”
“奴婢受教。”
“受什么教，就是闲扯解闷，看你的样子，好像还读过书？”
“不曾读《书》，只是学过几天《诗》，不足道哉。”
东余愣了一下，他口中的书就是包括教科书在内的各种书籍，而北宫伯子以为他问的是《尚书》。
“行啊，还会写诗，人才啊！”
“努努力，做宦官没什么不好，想想高力士，鱼朝恩，杨戬，魏忠贤，李莲英等等前。。后辈，那都是权倾一时的大宦官，真可谓手握王侯，口含天宪，呼吸如雨露，呵斥如风霜，不认识也没关系，领会其中的励志精神即可。”
北宫伯子有些蒙蔽，也不懂眼前的贵人到底在说些什么，只能不住地点头微笑称是。
“对了，你知道季布么？”
张嫣方才提起过，东余不愿丢了面子，只能含糊其辞的混了过去。
“奴婢知道，季布乃是左中郎将，比两千石的高官，掌管未央宫禁卫，乃天子近臣。”
“季布曾经是项羽的部下，还追杀过刘邦，刘盈还敢让他掌管未央宫禁卫？作死么？”
北宫伯子骇了一跳，脸色苍白，低声道：“贵人慎言，怎可直呼高皇帝与天子大名？此乃大不敬之罪，若被他人听到，恐遭弃市！”
东余哈哈大笑：“那挟持囚禁皇后罪当几何？我连这都不怕，还怕什么大不敬么？接着说季布。”
北宫伯子嘴角抽搐，有些无奈：“中郎将任侠好助，名声传播四海，楚地曾有谚语，得百金，不如得季布一诺，天子简拔，也在情理之中。”
“啊，千金一诺啊，嗯，这季布肯定很富有，哪天没钱了，可以找他多许几个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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