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剑 殊途(1/2)
来到红城以前,段长宁听闻过某个神秘奇特的组织,他们由一群所谓叛逆组成,最大的特点,是不再信奉皇帝。
这“不再信奉”,并非单指因昏聩遭致灾祸的当朝天子,而是从此以后,天下不再需要皇帝,百姓的权力,当属百姓自己。
这想法十分新颖,段长宁不能说它是错的,却也并不能立即有些什么认同。
自古以来,皇帝就是天下百姓的领导者,是九五之尊,随随便便让其消失,这可能吗。
更何况,既成的规则早就告诉历朝历代的人,皇权是一种天赐,从来如此。
再者,国家正在危亡之际,这伙人却这时候出来煽风点火,到底是真心为了天下苍生,还是只是想换一种方式,成为新的帝王,又如何得知呢。
总之,当下最紧急的事是对抗异族的入侵,而非掀起国内的动乱。
……
乔沐生站在那里,一双眼睛无悲无喜,刚才的杀意也悄然逝去,可看着,完全是换了一个人一般。
段长宁十分清楚,最开始的见面,他并非这样的,一前一后带给人的反差,没有人会察觉不出来。
“段兄的杀意几乎冲破天空,剑却始终不得出鞘”,乔沐生走到段长宁近前。
“我的剑是为异族人准备的,不是为天下的苦难者准备的”,段长宁看着他,“倒是你,那表现出的强烈的杀意,可不像一个普通的仗剑书生能有的”
“剑客也好,书生也罢,段兄看着当今这时局,难道没有想过,从根本上把它改变吗”,乔沐生的目光并不躲闪,而是直直与段长宁对视。
“要想从根本上改变,只能把异族赶出我们的国家”,段长宁直言。
“不,这只是我所说的根本的一半”,乔沐生否定道,“导致这场祸乱的根源,一是北方异族,二是所谓皇帝百官”
“所以,你想做什么”,段长宁说着,脑中想起了那个神秘的组织。
“我认为,阻碍国家变得强大,最终没落下去的根源,在于皇帝”,乔沐生言,“一个人,是无权决定天下苍生的事的,你不这样认为吗”
“可那与现在并无太大关联,不管皇帝如何,此时此刻,最大的危机在于外敌”,段长宁说。
“那么,就算我们将异族击退,甚至击溃,又当如何呢”,乔沐生叹息一句。
此言一出,段长宁一时间没了言语,毕竟,这个问题他自己也想过。
“彼时,只要出现一个昏君,一个奸臣,时局恐怕又会不可避免地重蹈覆辙,一切转了个圈,又回去了,这期间里,损失最大的,却并非他皇帝,而是天下每一个人”,乔沐生平和地说,语气里却带着一种悲愤和杀意。
“但那只是应该放在以后再争论的事,当务之急,你应该比我更明白才对”,段长宁有些明白了乔沐生的想法,但他的意见始终是要先应对外敌。
“正是因为局势紧张,才能给我们可趁之机”,乔沐生倒是不掩饰什么了,“若是没有外敌,朝廷最大的敌人,就是我们这些渴望变革的人”
“你这是想夺权,成为新的皇帝”,段长宁的剑出鞘一分,又收了回去。
乔沐生轻轻一笑,眼神中坚韧无比:“我不是要成为新的皇帝,而是要天下百姓成为自己的主人,让贫苦者不再被压迫,让黎民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和平强大的国家,让饥荒消失,让动荡远离,永远,永远不要再有所谓皇帝”
“就算不要皇帝,权力难道不是被你们这些篡逆者拿去了吗”,段长宁反问。
乔沐生在一瞬间拔出了自己的佩剑,寒光凛冽:“不要皇帝并非夺权,而是在为天下的百姓争权,让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权力,让公义真正落到每一个人身上,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
“凭什么任劳任怨还要活在最底层,凭什么一出身就可以荣华富贵,又凭什么,一个人轻易就敢决定其他所有人的生死,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追求公平,难道错了吗?”
“你也应该想想,这样的国家最终都会走向灭亡,就如同当今的局势一样,难以挽回”
“并且,历史上早就一遍一遍重复的例子,难道不能证明,所有的前人走了一条错误的路,才会导致这轮回难以停止,唯有让黎民自己做自己的主,才能真正跳出这一循环”
“说得如此冠冕堂皇,谁又能保证你,应该说你们,不会成为新的皇帝或权臣呢”,段长宁见乔沐生拔出剑来,一双眼睛死死盯住他的动作。
“一个人是永远无法保证什么的,但是,每个人都认同的律法和契约,却可以成为新的带来公正的准则”,乔沐生把剑举起,直指段长宁。
段长宁眼神一凛,杀意横生,却又见着乔沐生把佩剑扔给了自己。
“如果你不相信我说的话,可以现在就杀了我”,乔沐生交出佩剑的瞬间,生死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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