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1)
初兒回來後，見小姐坐在桌前發呆，只以為小姐是餓的，於是便把菜餚佈置滿枱，一邊奉上茶酒，一邊讓小姐趕緊吃。
寧南時看著滿枱的佳餚，讓初兒也坐著陪自己吃，伴著美酒佳餚；二人似是早就餓了，一頓猛吃，吃到差不多時便開始聊聊天，喝喝酒。
寧南時沒有瞞初兒，照實和初兒說了和潘承之之間的事，然當中確實有些「小枝末節」被寧南時私心地隱去了，譬如說是潘承之與「自己」的關係，只被寧南時一句「多年相識」給輕輕地帶過了。也許寧南時也不知自己為何會這麼做，但就是如此了。
酒過三巡，漸漸地兩人都喝得有點上頭了。
初兒突然問到：「小姐，你說那韓承之到底是不是個好人呀？」
寧南時歪頭想了想，好一會兒才回道：「他嘛⋯⋯反正是沒那麼簡單就對了。只是⋯⋯簡單也好，複雜也罷；人生漫漫，誰又未曾負過一些人呢？只要此刻的他是真實的便夠了。」
初兒點了點頭，也不知聽明白了沒有。
或許是已經醉了，初兒的膽子大了起來，雜七雜八地道：「小姐，你⋯⋯你知道嗎？其實我剛認識你的時候，真的很羨慕你，你是大戶人家的小姐，你活得肆意瀟灑，好像旁人你都不放在眼裏。但後來我知道，你⋯⋯你和其他的人都不一樣，你很好，特別的好，你看似膽大妄為，沒規矩，沒禮儀；但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你一直都很好，你待我們這些下人很好，對我更是特別的好，你並沒有拿我當下人看待。這些⋯⋯小姐你從來不說，但⋯⋯但我都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所以⋯⋯其實能跟著小姐你⋯⋯初兒一直都很開心⋯⋯很開心⋯⋯」
寧南時眼神迷離地看著初兒，嘴唇微顫，想說甚麼，卻終究是甚麼也沒說。
初兒頓了頓又問到：「只是⋯⋯其實⋯⋯其實初兒想知道⋯⋯小姐⋯⋯小姐你⋯⋯你這些年⋯⋯開心嗎？」
「嗝⋯⋯我呀！我⋯⋯其實並不知道。也許是開心的；又也許沒那麼的開心。」寧南時扯了扯嘴角，似是想到從前的一些不高興的事了。
寧南時伸手為自己斟了杯酒，又聽初兒問道：「小姐⋯⋯那到底是開心還是不開心呀！」
或許是從來也沒有人問過寧南時這個問題，寧南時像是被這問題給難倒了，她陷入了沉思，良久沒有說話。
初兒側著頭，等著寧南時的回答；正當她以為寧南時不會回答時，寧南時開口了。
寧南時呢喃道：「這些年嘛⋯⋯開不開心⋯⋯好像也太難回答了。」她搖搖頭接著又道：「嗝⋯⋯但這些天，好像⋯⋯我好像是真的挺開心的⋯⋯也不知道到底是證明了些甚麼⋯⋯又或者⋯⋯是逃避了些甚麼⋯⋯反正⋯⋯是不曾有過的開心。」
寧南時沉溺在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沒有聽到初兒說話，再看向初兒時，已見她似是睡過去了。
寧南時靜靜地坐了一會，才顛顛倒倒地把初兒扶到軟榻上去。
頃刻，寧南時便拿著酒埕走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