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命不该绝我自存(1/2)
“若是嫌自己头多，不怕砍的，尽管动那些歪心思。”
瘦猴厉声，刹那间，周围的人静下来，不少人歪过头去，不敢看他。
静一阵，继续道：“这场交易是失败了，龙灵及其他财物仍是林家的。”
“现在，你们三个，去找龙灵，还不能断定他死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找到时，若是该有的东西少了一样，自己掂量掂量头够不够砍！”
一个转身，指着先前三个说起龙灵无用声音最大的三人。
三人自知小心思被看穿，顿时面面相觑，心虚的领命了。
这三人，经过先前一战，有些疲惫的摘下了面具。
看着，一个是一字眉瘦耗子模样的老者，一个是有些胖的八字胡中年男，一个是右眼下有一加大号泪痣的青年女。
领了命，三人你看着我，我看你，没多说什么，一齐朝着龙灵落水的方向去了。
随后，瘦猴再安排，有的整理现场，统计损失，做好处理；
有的前往落雁城赵家告知消息，同时协商如何赔偿之事；
有的回大本营，搬来救兵，提防再出意外...一切倒是井然有序。
——
不久前，修涯落水，为其身伤，再添一层。
落入水中，激起震荡，震得耳中满是嗡嗡声，除此外，再听不到其他。
鲜血染红了四周，无法自控的他顺水而下。
意识本就模糊，一次次失败后，那生存之心也淡了下去。
无任何挣扎，任由着自己流去。
伤得很重，脑子空白一阵过后，残存的意识回归两分，似乎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在满是桃花的院子里，一对医者模样的中年夫妻，一绝美书生模样青年和一未长开的麻花辫小女孩，还有那大黄狗在等他回家。
看着家人，万般欣喜于心而生。
快步向前，朝家去。
狂奔一阵后，发现他进，家退，他退，家进。一直保持着绝对的隔离，无论如何都无法靠近。
不信邪，再跑一阵，确认了，自己与家永远隔着，过不去，对方也过不来。
呼唤家人，他们似乎听不到，只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震惊，再跑两步时，看到了脚下的影子，影子九分人的模样。
虽九分像，但不像的地方多出一丝，一切又大不同了起来。
停下脚步，看着左手，其上龙爪，早非人族该有。再看家人，还是记忆中的模样。
“都是想象罢了。我已早非纯粹人族，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模样也早变了。”
“此情此景，皆因思念而起。现在的我，被击落，重伤，顺河流而下。”
想起了真实所处，明白自己危在旦夕，却没挣扎。
一来，这么多年的挣扎，还是这样的结果，太累了，不想继续了。二来，身体也不允许挣扎了，伤得太重。
于意识中，静静的站在那里，远远的望着家人。
家人眺望村口，在等自己回家。
他就在村口，家人却看不到他。
“那年，我被抓来，突然的消失，他们一定很急。这么多年过去，也不知他们过的怎样，一切可还安好？”
虽不太相信家人会过得很好，但还是强烈希望他们能过得好。
“好想回家，告诉你们，我还活着，一切安好。可惜，怕是做不到了。”
感受着，浑身的裂痛并未随着时间流逝而减轻，反而在浑浊的水感染下，加剧了。
意识更模糊了，家人模样看不清了，连留住他们的身影都做不到了。
只能看着身影点点消散，意识也跟着近乎无存。
弥留时，脑中再次浮现那疑问。
早晚是个死，那一切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是啊！早晚是死，那活着时如何，似乎都不重要了。也不止我们会死，道亦是如此，一切终有归于寂灭之时。如此，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给不出自己答案，突然觉得，就这样死去也挺好，不用再面对世间的一切，所谓喜、怒、哀、惧、爱、恶、欲，成也好，败也罢...一切，都由它去罢。
外界风雨愈发大了，狂暴风雷交加，肆虐夜空，过量的雨，渐成山洪之势。
他顺水而下，呼吸越发的弱，双眼无力，浑身裂痛，混着浑浊泥水的脸却带着一股赴死的淡然。
‘也许，就这样去了也好。’
一切就要过去。
本静候死亡之心，在死亡来临前，忽生出一股不甘。不甘激荡死寂的心，唤起阵阵涟漪。
他不想就这样去了，还有人有事在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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