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过年(2/2)
反射出微弱的光，显得低调而稳重。
车的后备箱早已被塞得满满当当，里面装着各种给家里带的年货：几盒精致的茶叶、两瓶红酒，还有李牧从城里特意带的干果礼盒。前座上放着梦羽的小毯子和她最爱的玩具熊，那是她随时在车上小憩的依靠。
车内的气氛很暖，刚启动时，车载导航仪的屏幕亮了起来，提示他路况信息——今天的高速公路上车流量极大，预计会有延迟。李牧叹了口气，知道春运的“魔力”不可小觑，哪怕他刻意选了一个不算高峰的时段出发，依然躲不过春运的大军。
车子缓缓驶离地下车库，进入城市的主干道时，李牧感受到了春运的氛围：马路上的车辆比平日明显多了许多，虽然天色还未完全放亮，但街道两旁的车流已经开始汇聚。车上行李架上绑着大包小包的行李，似乎所有人都在为回家做着最后的冲刺。人行道上，人们也提着大包小包，背着双肩包，身边跟着孩子，似乎急着赶往火车站或客运站。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特殊的年味儿，混合着忙碌和焦急。
车子驶上高速路时，李牧很快发现，这个早上比他预想的更加忙碌。春运期间的高速路与平时大相径庭。前方的车流像一条无尽的长龙，从他的视线一直延伸到远处的地平线，隐没在淡淡的晨雾中。远远望去，车队仿佛在一条静止的河道中，缓缓向前蠕动。
“真是人山车海啊……”李牧轻声嘀咕了一句，手不由得更紧地握住方向盘。高速路上的车子行驶得极其缓慢，大家都小心翼翼地保持着安全距离。尽管如此，偶尔还是能听到急促的喇叭声响起，或是某辆车突然变道，引发后面的车司机急忙踩下刹车，路面上便随之响起一阵刺耳的轮胎摩擦声。每个人心中都怀揣着归家的急切，但这漫长的等待让人变得更加焦躁不安。
李牧望了一眼旁边车道上的那些车，许多车顶上绑着用厚重塑料布包裹的行李、礼物，甚至还有自行车。一辆小轿车旁边的窗户里，隐约可以看到两个小孩子挤在后排座位上，一边玩着玩具，一边望向窗外，似乎对这缓慢的行进速度感到无聊。另一些车里的人们则趁着停车的间隙，打开车窗透透气，或是拿出手机开始打发时间。
然而，即使路况拥堵，李牧心情却还算平和。他知道，在这条回家的路上，每个人都怀揣着同样的心情——期待与亲人重逢的那一刻，所有的烦恼与不便都会变得不值一提。
随着太阳慢慢升高，天色渐渐亮了起来，路边的景色也逐渐变得清晰可见。远处的田野已经被冬天的寒冷完全冻住，田埂上积着一层薄薄的雪，泛着冷冷的光泽。李牧透过车窗看去，偶尔还能看到一两只飞鸟划过天际，消失在灰蒙蒙的天幕中。车内的音乐轻轻播放着舒缓的旋律，梦羽的声音不时从后座传来，她用稚嫩的声音哼唱着儿歌，给这漫长的旅途增添了一丝轻松的气息。
行驶了大约一个多小时，车队总算逐渐有所松动，车速慢慢加快。李牧趁着这个空档稍稍松了松身体，调整了一下座椅，伸手摸了摸旁边的咖啡杯，小口啜了一口，感受着热咖啡带来的些许暖意。春运的路况让这段两百多公里的路变得格外漫长，但这条归乡的路却始终充满着一种特殊的温情。
李牧轻踩油门，车子终于驶出了那段最拥堵的路段。前方的道路变得稍微通畅一些，但他依旧保持着平稳的速度，不敢太快。前方路况依旧复杂，高速路两旁偶尔还能看到一些停车休息的车辆，有人站在车旁抽烟，有人则趁机在路边伸展筋骨。
随着路途的推进，车流量逐渐减少，车窗外的景色也慢慢发生了变化。李牧看着远处地平线上逐渐出现的村庄轮廓，心中涌起了一股熟悉的亲切感。那些略显陈旧的房屋、路边的土坯墙，以及屋顶上升腾的炊烟，都是他童年记忆中的一部分。
经过了四个多小时的行驶，李牧终于驶入了村子的主路。村里的路面有些不平坦，两旁种满了高大的树木，枝干上还挂着残雪。随着车子缓缓前行，李牧心中那股归家的喜悦愈发浓烈。村里的空气格外清新，混合着田野的泥土气息以及家家户户准备年饭的饭香，李牧终于感受到了一种放松的感觉。
李牧最终在父母家的院子门口停下了车。他看着眼前熟悉的小院，心里仿佛找到了多年的归宿。春运路途的拥堵和漫长此刻都变得不再重要，这一刻，家就在眼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