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活着的恶灵(1/2)
金秋和黄幼云掩卷之时，窗外夜色已起。
田雨丰把烟蒂按在满满的烟缸里，看着脸上表情极其复杂的两人，轻声发问：“你们俩怎么看待他？”
黄幼云长出了一口气：“他的行为，绝对是法律不能接受的。”
“然后呢？”
“我认为他干得好！如果没有身上这件警服，我不知道会不会效仿他，我真的不知道。”
金秋默默听着，没有作声，但看着黄幼云的眼神里，微有赞许之意。
田雨丰长叹一声：“你们这样看，我不奇怪。他杀的，都是死有余辜的人，都是现行法律未能制裁的。我承认，法律是有边界的，它触碰不到人间所有不平，也惩治不了世上所有罪恶。但是，我们是执法者，捍卫法律是我们的责任，哪怕它不够完美，我们要做的，是尽全力完善它，而不是。。。”
田雨丰有些激动，又点上一支烟，缓和一下情绪，“而不是以身代法，私刑处置。我其实和你们一样认为，他杀的人，个个该死。但是如果他的行为被群起效仿之，社会就乱套了，你们能保证，混乱之下，不会有无辜被伤及吗？”
他凝视若有所思的两人：“我们是警察，惩治罪恶本该是我们的使命，我们不能眼看着来自法外的地狱恶灵肆意行事。”
“今天是这个案子案发整整十周年的日子？”
“是的。所以，你们愿不愿意接这个案子？”
“田队，感谢你把这个案子交给我们，我也很想早日见识一下这个活着的恶灵。”
“走，我请你们吃个饭。”
韩餐馆门外，田雨丰停住车，往饭馆临街的窗户扫了一眼，立即做手势示意两人噤声，静悄悄的看着窗内。
刘觉民翻看着菜单，李檀溪和徐沐颜坐在他对面，刷着手机。
门被推开，进来的却不是服务员，而是一个胳膊上满是纹身、面色被酒精催的潮红的大汉。他显然进错了包间，看看陌生的环境，嘴里骂了句脏话，转身要走，却旋即回过身，眯着眼睛打量李徐二人。
李檀溪徐沐颜无论颜值身材都是一流。
大汉打了个酒嗝，呵呵笑了：“两位妹妹来吃饭？要不去我们包间？我请客！”
美女们浑若惘闻，自顾自玩手机。
大汉没料到遭遇如此无视，语气立即变得恶狠狠：“妈的！你俩聋啦？”
李檀溪抬起头，上上下下扫了他几眼，低头继续玩手机，嘴里不轻不重，用刚好能让他听到的音量嘀咕了一句。
“人渣。”
“你他妈骂谁！”大汉顿时怒发如狂，粗大的手掌重重拍在桌面上，发出砰然巨响，同时左手抄起了旁边啤酒箱里的一瓶啤酒。
紧接着，一声鬼哭狼嚎的惨叫响彻整个包间：“哎呀——！”
大汉的手背上，一根金属筷子插进了肉里，鲜血汩汩冒出。刘觉民攥紧筷子，向下再一用力，粗厚的手掌整个被穿透，筷子头钉进了桌面。
“嗷——”
随着野兽受创一样的惨嚎，包间门外跳出四五条壮汉，有纹身的、有光头的、有长发的，个个酒精上头的模样，七嘴八舌的暴跳着。
“谁？谁他妈敢伤老五？不想活了？”
“就这个小白脸，上！往死里打！”
乱哄哄的咒骂伴随着“哐哐”一阵乱响，转眼间，每人手中都抄起了一个啤酒瓶。
刘觉民拔出筷子，歪头看向门外一张张狰狞扭曲的脸，眼神就如同狮子在凝视猎物。
一个留平头穿皮衣的壮汉突然触电般呆住，嘴里磕磕巴巴：“刘、刘哥？您、您在这儿？我们、我们老五怎么得罪您了？我我我让他给您赔礼，您千万消消气。”
所有人都愣了，包括已经做好准备大干一场的李檀溪和徐沐颜。
刘觉民把玩着依然滴血的筷子，语气平静：“甄三儿，你辈分见长啊。”
“刘哥瞧您说的。。。哦刘爷！刘爷您看，老五以前在黄岛混，刚来滨海没几天，他不知道您的大名，您抬抬手，放过他这次成不成？改天我请您。。。”
“服务员，”刘觉民放下菜单，“来壶茶。”
没有人知道他要干什么，没有人敢说话，服务员哆哆嗦嗦捧来一只茶壶，正要摆在刘觉民面前，刘觉民一指甄三：“给他。”
甄三一脸懵圈接过茶壶，被烫的咧了一下嘴，赶紧又回复恭敬的神情：“刘爷，给您斟上？”
刘觉民朝手掌还在流血，却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搞懵了的大汉一努嘴。
甄三的脸瞬间红了又白、白了又绿，看看刘觉民，又看看大汉，猛的咬咬牙，表情狰狞的抡起茶壶，重重拍在大汉头上，茶壶当即粉碎，滚烫的茶水四溅飞扬，大汉疼的嗷嗷惨叫，捂着脑袋坐在地上。甄三不顾烫红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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