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锤炼(1/2)
市公安局体能训练中心，拳击台。
鼻青脸肿的张拓颓然坐在拳台一角，一边大口大口的喘气，一边用不服气的眼神死死盯着拳台中间那个头发花白的壮汉。
滨海市公安局副局长张启声双拳重重一碰，冷哼一声：“完了？就这点儿本事？哭着喊着要当刑警，真让你当了，就这？我劝你乖乖回交警队，少在那儿给我丢人现眼！”
张拓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低吼一声，站起来继续挥拳进攻，可是气急败坏之下，全无章法，这组王八拳在张启声看来简直就是笑话。灵巧的几个闪避后，一记左手刺拳正中面门，张拓闷哼一声捂住鼻子蹲了下去，鲜血汩汩流下。
“站起来！”
张启声厉声喝道，门开了，一个中年警官走了进来。
“张局，您约的人还有十五分钟就到了，您看。。。”他来到拳台边，“您下手也太重了，亲儿子啊，啧啧。。。”
“他今天挨我的打，总比将来出去挨罪犯的打强多了！”
张启声气哼哼扔下拳套，扬长而去，在门边甩回一句话：“跟你师傅好好学着，我要是听觉民说你烂泥扶不上墙，就给我哪儿来的滚回哪儿去！”
张拓气鼓鼓的瞪着那个离去的背影，中年警官则拿出了纸巾。“快擦擦，怎么都打出血了？张局也真是。。。”
“孙主任，你是没见他小时候是怎么打我的。”
“你这孩子也是，爹打儿子那不是常规操作吗？谁还没挨过？记仇可就是你不对了！你想想你爸是不是还是向着你？就说这次你调刑侦这个事儿。。。”
“您不用替他说好话，我小时候他天天在外面忙根本不着家，好不容易回来了，逮着我犯点什么错就打我。我妈临终，睁着眼瞪着病房的门，直到咽气，也没把他等回来。”
张拓语带哽咽，“我妈的后事是亲戚和局里其他叔叔阿姨们给张罗的，直到下葬那天，他才。。。”
孙主任看着眼眶泛红的张拓，黯然道：“张局那次带队去外地抓捕，罪犯身上捆着五公斤烈性炸药，张局一个人冲上去死死按住罪犯的手，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他就也回不来了。”
孙主任轻拍张拓肩膀：“你现在也干刑侦了，慢慢的，你就理解你爸了。好了，洗洗脸换衣服去吧。”
张启声办公室。“觉民，有什么具体想法吗？”
“张局。。。”“这会儿没别人，你这么正式干什么？”
“嗯。。。声哥，我想，先重新走访一下当年幸存的受害人，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再去趟粤西，可能还需要去趟香港。”
“按你的思路放手去干，我、还有宋局，百分百支持，无论遇到什么难处，你和周绪都可以直说！”
张启声递给刘觉民一支烟，感慨道：“当年，我是刑侦局局长，没想到，十一年了，我手上没能结的案子，落在了我儿子身上。对了觉民，这小子行不行？你千万不要看我的面子，如果他不行，必须坚决换掉！拿下3.21才是最重要的！”
刘觉民笑了：“声哥，这就是身在此山中了。难道你一点没觉得，张拓很像你年轻的时候吗？”
“他？他哪行？差得远呢！”
“声哥，你信不信我？”
“当然绝对信得过！”
“这不结了？”刘觉民探身掸掸烟灰，“你要信我不会看错人的。”
“他跟着你，我放心。”
张启声在沙发上舒展身体，“明年我就退下来了，觉民，我是真盼着脱下这身警服之前，能看到3.21水落石出，不然，会遗憾终身的！”
刘觉民深深凝视张启声，没有说话。
今天跟父亲的这场较量，不是张拓挨的唯一一顿打。下午，同一个场地，他看着身材苗条、体重绝对到不了一百斤的李檀溪和徐沐颜，还暗暗告诫自己出拳要有分寸，不能伤了这两个娇滴滴的小美人儿。
万万没成想，他先是被李檀溪用一记高鞭腿踢得眼前金星乱冒，又被徐沐颜的一个三角锁把金星一颗颗熄灭掉。被凉水浇醒之后，他看着满脸担忧的李徐二人，懵圈的问道：“你们以前练什么的？”
“我是公安大学泰拳社成员，代表我们学校出去拿过全国高校比赛第四。”
“我小时候被我爸送去学巴西柔术，我的教练好像是滨海唯一一个巴柔黑带。”
张拓大仰八叉平躺在垫子上——也只剩下躺平了。
老天，我造了什么孽？
李檀溪和徐沐颜没有去拉他，而是双双站起：“师傅！”
张拓一骨碌坐起来，看着来到面前的刘觉民。刘觉民蹲下身子盯着他：“你爸拿过全军大比武拳击冠军，转业来公安局之前，一直是部队的格斗教官。你别光嘴上不服，倒是长点儿本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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