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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寅时,天才蒙蒙亮,江岫白就被叫醒了。
江岫白把他的手挥开:“大惊小怪。”他以前发烧三十九度五还坚持训练呢,这点小风寒对他根本没有影响。
南风捂脸,劝不动。
“江侍妾这身衣裳,当真是华贵艳丽,一看便非凡品,将军府就是有财力,竟然把刘美人身上的都比了下去。”有人不咸不淡开口,明着奉承,暗着是挑拨江岫白和刘美人的关系,又指责江岫白僭越于美人之上。
一是要争奇斗艳在公主心中留下一个深刻印象,二是昨晚江岫白的事儿要在今日做出个定论,三是和亲来的刘美人已经到了,正凌然不可侵犯地坐在首位,所以永宁殿内今日的气氛活泼中透着严肃,严肃中又透着一丝紧张,紧张中还略掺杂着些许的幸灾乐祸。
按照既定的时间来,江岫白来得说不算早也不算太晚,但美人们入宫多日都未曾见到长公主一面,所以格外殷勤,他反倒成了来得最晚的一个。
江岫白掐指一算,这人位份比他高,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他的老熟人裴玄接了话荏。
南风:“......”
江岫白穿过来后还是第一次认认真真打量这张脸。
江岫白大方摆摆手,没想到公主府里还是有和善男人的:“太客气了太客气了,坐吧。”陆今安又诚惶诚恐坐下,低着头。
江岫白拍桌:“我又没做错,为什么还要扮可怜?”他指挥着南风打开衣柜,挑中柜子中一抹最鲜亮的红色:“就它了!”
这样烧下去脑子真的不会烧坏吗?
庆幸皓国虽然是女尊国,但对于男人还是崇尚清爽,并不用涂脂抹粉过度矫饰。
“这是纳兰承使,是楼兰进贡来献给公主殿下的美人,住在清风苑。”南星贴过去解释。
江岫白:“这很合适!”
他主子真是太能蹦跡了,照这架势下去,他们恐怕在公主府活不了几天。
“快!把我最漂亮的一套衣裳拿出来!”气势上绝对不能输,就算位份低人一等,也要在阵仗上压回来,江岫白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高烧令他嘴唇煞白双颊绯红,看起来十分憔悴。
身后的南星扶额,什么冰雪天蚕丝,就是普通的蚕丝料罢了,接着他又看他主子抻出了靴子,给大家展示上面的刺绣是某个隐世的绣娘临终前的呕血制作。
按照惯例,新入府的侍妾应该前往驸马寝宫向公主和驸马请安,驸马没到,他们就应当去公主的永宁殿请安。但是招婿结束的当天下午公主便身感风寒,所以一直耽误到了今日。
南星摸了一把他的额头惊叫出来:“呀!好烫。”
“啊?”江岫白靠在椅子上,丝毫没有意识到不妥,又反问了南星,确定一下,”我不能坐这儿吗?“
江岫白懒得接裴玄的话,这个姓裴的看着就一肚子坏水,反而望向纳兰承使:“哇!纳兰承使你的眼光真好,我这衣服可是江南进贡来的冰雪天蚕丝织成的,一年才能三匹,一匹价值千金,吐丝的蚕是干里挑一的名贵品种,吃的都是牛奶浇灌大的桑叶,所以料子滑溜溜的,不信你过来摸摸......”
大家都愣住了,过了半晌才有人凉凉道:“江侍妾甚是幽默啊。”
南星控制住自己想要掐他脸的冲动,却见江岫白自己掐了自己一把,然后惊叹一句:“真可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