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久病成良医(1/2)
菜上了，邱苇说：“快吃吧，没睡好就算了，总得吃好啊。”
胡奕惊讶，他又是怎么知道的？邱苇继续开口：“我猜的。”
胡奕有些丢脸，尴尬地笑了两声，筷子拨弄着碗里的饭粒。她从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礼盒递给邱苇，邱苇接过：“给我的？”
胡奕点点头：“你请我吃饭，我给你送礼物啊！”
邱苇看着有些磨损的盒子，问胡奕：“你买了多久了？”
胡奕又噎住，该死，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喝了一口水才开口：“刚工作的时候吧，有两三年了吧？第一次发工资的时候买的，一直放在柜子里。”
邱苇闻言皱着眉，打开了盒子，是个阿玛尼的钱包。他突然就觉得很不是滋味，“多少钱？”
胡奕身体往后靠了一下，“不是吧大哥，你该不会要还我吧！”
邱苇拿着钱包开口：“等我有工资了，也给你买一件东西。”
胡奕放下了筷子，看着邱苇认真地说：“我送你东西不是这个意思啊！”
邱苇也看着胡奕：“当做回礼。”
胡奕觉得怎么饭都不香了，为什么他老想着要还她啊？胡奕冷着脸问：“你还得清吗？”
“你要过得比我好，不管当时是对是错，我都感觉愧疚。我只能……尽量还吧。”
“我不要你还啊！你也还不了！我这么多年一直想着你，你怎么还？哪怕你跟我在一起了，多出来的这些年你也还不了！何况你不会的……”胡奕声音越来越低。
邱苇叹气，看着胡奕说：“那你要过得比我好啊！我们可能……想走到一起生活的话，估计没戏了。”
邱苇的话宛若神谕，砸得胡奕六识尽失。胡奕是彻彻底底没了胃口，她手扶着额，感觉有泪意，却又觉得自己动弹不得，并不敢抬头看邱苇，没控制住自己颤抖的声音：“所以你请我吃饭就是为了说这个？为了让我死心？还是说让你心安理得些？”
邱苇叹了口气并没有回答。胡奕觉得自己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啊，她到底还需要多久，多久才能够对抗自己的真心，能够面对邱苇的致命一击，可以演得云淡风轻。没戏了？胡奕认为有戏过吗？没有吧，可是为什么这句话从邱苇口中说出来，比郑姝姝说的，比谢洲说的，甚至比胡奕自己想的，都具有杀伤力呢？她明明是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建设啊，确保自己可以体面面对一切后果了，才决定约邱苇的，她甚至想，哪怕他们之间只差一个郑重其事的再见，她也可以冷静说出口的啊……
胡奕把眼泪憋回去，苦笑着看着邱苇：“算了，你要考研的时候我等着，你读研了我等着，你要读博我等着，你谈恋爱了我等，结婚了我等。挺好的挺好的。”
邱苇皱着眉，脸上没有一丝丝的不耐烦：“那你的目的是什么？我能做的我尽力去做。”说完顿了顿，低下了头，半晌没等到胡奕的回答，又抬起头，就看到胡奕颓然地坐着，神情惨淡，就像6年前蹲在他面前那个，满脸祈求的胡奕。邱苇突然就窜起一股火来，开口语气严厉：“当时我是怎么和你说的？我叫你那么死等吗？我就是怕你等。当时如果让你等下去，你又能肯定结果一定比现在好？你过得不好你觉得我会开心？”
胡奕低着头，绞着手指，声音细不可闻：“要是一直死等可能还好吧，至少我还有立场说都怪你都怪你……”
她把自己的生活搞砸的，是她自己让自己变得，没有资格再站在邱苇面前了。这一切，罪魁祸首都是她自己啊……不管是一直死心塌地等着邱苇，或是放下过去放过自己，都好，都算有结果了，可是现在呢？明明爱着邱苇，却没有等他，还结婚又离婚了……胡奕彻底没有了一个可以站在邱苇面前，掷地有声说爱他的身份啊。
邱苇声音软了下来：“那我就更愧疚了，我现在已经很愧疚了。不能和喜欢的人生活在一起就不活啦？我现在还是觉得喜欢和结婚是两码事，能又喜欢又结婚的估计就百分之一吧。”
胡奕手机响了，是胡妈妈打来的，问她和胡纪涵要不要过去吃饭，胡奕说胡纪涵还有钢琴课，琴行老师会统一安排晚饭，钢琴课要9点才下，胡妈妈嘱咐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邱苇听到胡奕的铃声响，是《加州旅馆》，有些愣住。拿起水杯喝了口水，却也没说什么。
胡奕把手机里胡纪涵和她的合照找出来，拿给邱苇看：“可爱吧？”
邱苇探头看，照片里的胡奕素颜，笑得很开心，就像6年前看着他笑的那个胡奕，旁边的小孩子长得很像胡奕，乖巧地依偎着胡奕。邱苇也跟着照片里的人笑起来，点了点头。
胡奕笑着收回了手机，她不应该给邱苇看照片的，至少现在还不能。她不能现在就给邱苇强化她有孩子这个事实，会吓跑他吧？可是，他好像……也没走近过吧。胡奕想着想着，无力感都快把她吞噬了。她要跟邱苇在一起，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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