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1/5)
2009年的8月是个奇怪的月份,好像那一年所有的大事集中都在7月一般,台湾地区马英九当选总统,国学大师季羡林去世,让整个8月都跟关蓦然的生活一样索然无味,平淡如水。
7月底的时候,关蓦然家隔壁搬来新的住户,原先的租户因为孩子考上成都七中,从成都外国语实验小学毕业而搬走到林荫街,新来的租户因为孩子考进成都外国语实验小学而搬到此处。
常驻在此地的是孩子的爷爷奶奶,学校是寄宿制封闭式,小朋友周末才能回家,为免除从成都到遂宁的几个小时车程,全家周末都到租的这间房子陪小朋友,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新租户是很和气的一家人,搬来就跟关蓦然套近乎,大家彼此多照应。关蓦然礼貌的回应,过了几天,看到小朋友的爷爷奶奶在小区的花园空出的光秃秃的黄土地上种菜,熟悉的场景让他跟这对老人攀谈起来,逐渐熟络。
下班没事或者周末没事的时候,关蓦然也会给老爷子打把下手,帮他挑点水什么的,完事之后,两人坐在种菜的花园旁的长椅上抽烟,老爷子会唠唠叨叨的说些往日的故事,比如当年斗地主,吃大锅饭什么的,然后感慨道,现在世道不好过,啥子都讲钱,邻里之间都是陌生人,一点感情都没有,还是以前的公社好,大家都认识,生活也没什么差别。
那时,经常会有只三花野猫过来讨东西吃,老爷子总是随手带着些小零食喂给它,像照料平时都不能过来的孙子一般,呆久后,关蓦然给这只野猫取个名字,“莫妮卡”。
这种平静的生活节奏带给关蓦然新的心情,他在邮件里给咩咩写到,
“小区的花园被隔壁的老爷子种了菜,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小区的猫也多了起来,经常会有附近的野猫到小区里集会,领头的就是莫妮卡,没人的时候,野猫们就躺在阴凉的地方露出尖锐的牙齿,最开始,我走过它们的时候,还有些不高兴的抗议,后来,我给莫妮卡喂过几次火腿肠后,她也不再爬起来对我叫,好像大家熟了之后,就懒得理我。
我在天府广场附近的CD市图书馆里办了张出入证,周末的时候就去里面看书,其实我倒不是因为真的想要看书才去的,而是里面可以吹免费的空调,还有免费的水喝,的确是一个人没事时的好去处。
我不是想说借着这些事,向你表达我的抗议,让你知道我的寂寞,强迫你做决定,但我真的觉得如果这种细水长流的日子里,能够有你陪在我身边,看过人生的风景,那么,我肯定不会对今生有任何遗憾。
如果觉得住在一起,你暂时还不能接受,小区里最近搬走许多学生家长租户,我们可以再租一套,让你慢慢适应我的生活,那样至少我们可以经常见面,近在咫尺,不用再忍受思念的折磨,你觉得呢?能来信告诉我你的想法吗?
说来也是奇怪,最近这段时间,突然有了戒烟戒酒的想法,好像期待着什么,就希望能够健健康康的活到实现的那一天,我是多么想见你啊,你什么时候才愿意给我回信呢?期待你的来信。”
写完信后,关蓦然简单的做了晚饭,也许是太过炎热,也许是心情烦躁,才吃几口,就没胃口,索性将晚饭混在一起,端下楼,唤来莫妮卡,喂她吃饭,莫妮卡倒是胃口不错,一头埋进碗里,发出吧嗒吧嗒的声音。
关蓦然点燃香烟,看着莫妮卡,觉得它真的是责任重大,既被寄托着老爷子对孙子的想念,也被存放进他对咩咩的思念,还有其他人无法倾诉的情感,都这样被莫妮卡一口一口的吃进肚子,消化掉。
老陈又在干什么呢?要是看到他如此的寂寞,她一定会说,
“老关,你是个男人,这么娘干什么?走,喝酒。”
关蓦然拿出手机,点开老陈的名字,看着她的手机号码,老陈已经半个多月没有联系过他,他也不知道该不该联系老陈,老陈之前的情况,也许只是因为家里的变故,而出现的偶然,要不然,他这种朴实无华,身无长物的人,怎么可能会跟她有交集呢?
如果不是因为小布他妈执意让两人分手,也许老陈就不会找他陪着去医院,自然也不会有后来的事情,也许自己只是个应急的物件,而不是生活的常备品。
现在的他俩算什么关系呢?友达以上,恋人未满?所以,当老陈心里的伤疤痊愈,再也不需要他。
关蓦然感到胸口一阵闷堵,吃完饭的莫妮卡,伸出舌头舔干净胡须,对着关蓦然喵喵叫几声,像是表达感谢,然后走过来,躺在他身边,亮出圆鼓鼓的肚子,关蓦然摸着它的头说,
“真是贪吃。胖了就不漂亮哦。”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其实也蛮不错的。整个8月份,关蓦然都在这样安慰自己,就像是大学时期一样孤独的时候所做的事。
白天上班,躲着乔侨和梵少爷,晚上回家做饭,喂猫,写信,不时想起老陈,几乎再也没有什么人,或者什么事,可以泛起他生活的涟漪,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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