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语言，第一次对话(1/2)
仅就人类文明来讲，语言不仅包括我们说出的话。还包括节奏语言、肢体语言画面语言、文字语言、建筑语言、结构语言、表演语言、镜头语言、交互语言。我们看，到这里我们发现了什么，在人类文明中，节奏语言对应着音乐、肢体语言对应着舞蹈、画面语言对应着绘画、文字语言对应着文学、建筑语言对应着建筑、结构语言对应着雕塑、表演语言对应着戏剧、镜头语言对应着电影、交互语言对应着游戏。
可以说从语言可以逐步发现对方文明的文化，更进一步的甚至有可能了解对方文明的精神内核和文明精神。
那我们再回过头来看，农夫的成形物如果是一种语言，那么他最接近哪一种？恐怕是雕塑为代表的结构语言，和游戏为代表的交互语言。我们已经发现，成型产物是立体的，并且会根据使成型产物诞生之主体的精神和物质活动产生一定动态，并根据主体活动的改变，改变成型状态和动态表现。那我们是否可以认为这两种特征就是对方外星文明的语言特征。甚至可以做出推论，农夫成形物表达的就是对方外星文明的语言。
我知道有科学界的朋友会说什么。外星文明自述还需要对成形物进行解析，如果农夫的成形物本身就是他们的语言，为什么还需要进行解析，而不是直接获取语言表达的信息？
这就牵扯到第二个问题，农夫的智能属性。
仅从人类的发展来看，我们开发出的智能体，也就是计算机。尽管能理解我们的指令，完成我们交代的任务，甚至与我们互动。但其底层运行逻辑，却与我们的大脑本身大相径庭。电脑底层运行的只有0和1，而人脑运行的底层逻辑至今无法给出定论。但我们通过0和1的运算做出了模拟人类智力属性的计算机和机器人，并且已经进入应用科学阶段。究其原因，一是我们无法完全探究清楚人脑的工作和工作方式，二是，一旦我们穷尽了人脑的工作和工作方式，我们会不会只把同类视为一个承载着这种工作方式的物，而不是一个具有人性和喜怒哀乐的人？这种思想在社会中蔓延，将迅速导致人与人之间的联系纽带被切断，社会从文化层面崩塌，接下来是制度无法执行，技术的发展也就无从谈起。
那么对方外星文明是否在研究自造智能体上遇到了同样的困境，发展上是否遇到了近似的沿革轨迹？我们已知的是，对方目前只有技术陷入了衔尾蛇状态。其行为明显高度组织化，这说明文化和制度没有发生重大问题。因此可以推论对方外星文明的科学，尚未穷尽自身的大脑，或类似大脑的器官。
基于这个推论，我们可以发现，既然未能穷尽自身的大脑，他们开发出的智能体必然是通过某种逻辑运转方式为底层，模拟出自身的智能运作表层，输出他们可以理解的结果。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农夫的成形物不在表层表达对方外星文明的语言本身，那么能传递的将只有底层的逻辑运转方式。我们想想针对人类精神的冰山理论，就能明白一个道理。如此一来必然造成传输信息量的陡增和传输成本的指数级增长。这对于星际通讯是十分不理想的结果。因此我得出一个推论，农夫的成形物表达的就是对方外星文明的语言。
我显然无法获知，组成农夫的究竟是什么物质，这不是思考能得出的，但或许从这条结论出发，我们能与这些东西对话亦或是解码农夫和非人类的控制系统。”
会场鸦雀无声，所有人一片震惊。
三个关键问题：农夫的本质究竟是什么？非人类残体如何控制农夫的活动？如何解码和理解非人类以及农夫的运转方式？邹东明回答了一个半，这结果比科学界两个多小时的争吵显然好太多了。而邹东明研究运用的工具只有一个——思考。
会场的门开了，推门进来的是秦建军，他依旧一脸平静，但眼中闪着兴奋火光：“先生，既然是语言，我们该如何使用它呢？”
“我们在使用我们的语言时很少加以思考，我想，关键不是如何使用语言而是如何学会语言，这对我们已经不成问题了。”邹东明说。
“感谢您，我刚刚想到一个试验。”
一个共振隔离室里，一个医院里常见的CT机样的机器正在接受三名士兵的调试，机器中央摆着一小块儿非人类残体。这是夏立君的建议，他认为，农夫在空间里弥漫，但这种状态无法形成数据运算和储存，所以很有可能非人类的机体或其他外星造实体，是农夫的运算和储存载体。玻璃窗外，一个战士对着电脑屏幕坐着，他将作为试验的参与者。
科学家、哲学家和秦建军另一个房间里，前方摆着几个显示屏。
随着秦建军对着有线对讲一声令下，CT机改装的农夫扫描仪开始旋转，窗外的战士点开了第一个视频，一张WM立体地图在屏幕上从闪动的灰色里浮现出来，就像从灰色的泥水里升出水面。
一摸一样的白色成形物出现在秦建军所在房间的显示器上，这是农夫扫描仪拍摄的结果。
第二声命令抵达，战士点开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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