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再拜仙圣（一）(1/2)
朝岁下车一看，果然已到了客栈前，这间客栈是他们来的那日住的，比不得韵香楼，但也不错了。她想起周全礼数，回头刚准备拜别，却已不见了公主马车，她呆了一瞬，随后便回神转身进了客栈。
她先跟银夏说了她的打算，又问银夏是否愿意同去，如果她不愿意便不去，稍微瞒着朝生就好。不过银夏还是要与她同行，对银夏而言，她唯一要做的就是跟着朝岁，好让朝生心安。至于干什么，去哪里，这就不是她乐意思量的了。
了解了银夏的想法后，朝岁就回了房，她身上的伤因为吃药及时已然快好全了，她便盘坐着静静调息，以求恢复得更快些。
第二日出客栈，门前便浩浩荡荡排了一队人，打头的两侍卫装扮的人骑马在前，而后跟的便是一辆全不逊色于昨日徽阳公主所乘的马车，再往后便稍次些，最末尾还跟着几辆押着木箱的车马。
阵仗之大，朝岁都以为这间客栈住进了什么大佛。
此时那装饰最荣华的马车上的车帘突然被掀开，程应水那张总带着轻蔑神情的脸露了出来，她对朝岁道：“上车。”
朝岁看她这情况，莫名有种不好地预感，但还是如昨日一样，踩着矮凳上去了。
银夏欲跟上，却被旁的侍卫拦住，朝岁一看便对程应水作了解释，她了然道了句“监视你的啊”，便让人放行了。
朝岁心知向程应水再说明也无用，仍是道了句：“是担心我，来帮我的。”
程应水果然懒得在意，摆了摆手，又说起自己来的缘由：“本宫昨日回宫逗鸟，瞧见鸟儿身上色彩斑斓，便突然想出游了，就打算先跟你一道，也省的本宫再给你编身份，浪费气力。”
“不过绍州那儿穷山恶水，本宫不愿意去，肯定半道就不和你们同路了，那时只说你自己要去，又是本宫的人，哪怕不顺理成章，他们也不敢和本宫一个疯子计较。”
朝岁：“……”
朝岁问道：“殿下贸然离开雍都，不会有事？”
程应水觑她一眼：“能有何事？朝中各党之争愈演愈烈，本宫不过是个游手好闲的纨绔，不时犯病的疯子，谁稀得看顾本宫？”
朝岁又无言片刻，才道：“多谢公主了。”
“好说。”程应水的每辆马车都装点得极好，吃的零嘴也多，她拈了颗杏干，眼睛却看向了银夏，“哑巴？”
银夏幼时便被朝生所救，自小在仙门长大，哪里在意人间帝王家，但她又不是张松年那个愣头青，仍点头向程应水示意：“在下不善言语，见谅。”
程应水又笑，目光移向朝岁：“原来是不待见你。”
朝岁倒不在意程应水的揶揄，没有应话。
先前那个拦银夏的侍卫已整队完毕，在车帘外道：“殿下，可以启程了。”
程应水道：“那便走吧，沈君玉他们到哪儿了？”
侍卫道：“才将出城。”
程应水道：“赶上。”
侍卫领了命，即刻便翻身上马，在前头领路去了。
沈君玉从前在沈家便是最年长的孩子，之后赶考做官又过了许多年，如今脸上早就续了胡须，也有了妻女。是以他拖家带口，又有朋友相送，走得并不快。
加上程应水特意命人赶路，没一会儿便追上了。
程应水从不怕得罪人，又让她的马车横在沈君玉家的马车之前，她一挑帘子，故意做出吃惊的神态：“哟，沈大人。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沈大人也去绍州？”
沈君玉便从马车上下来，上前给程应水行礼：“殿下安康。既然微臣有幸与殿下相遇，不知可否邀殿下结伴而行？”
沈君玉为官多年，不说有什么七窍玲珑心，却对徽阳公主还算了解，知晓她打定主意的事情旁人无法左右，便只好顺从她的意愿，也少些无意义的你来我往。
“你说一路走就一路走？”程应水挑眉。
她说这句话时，却将帘子拉的更开了，朝岁正巧坐在这木窗对面，又没来得及施个混淆容貌的术法，不慎与车外的沈君玉对上了视线，不过旋即便移开了。
两人心中俱是一惊，朝岁不动声色地挪了位置，使自己处于阴影之中。
沈君玉也按捺心神，恭敬道：“自是以殿下为先。恕臣无礼，殿下马车中可有殿下的友人？”
程应水这下也猜到沈君玉看到了朝岁，只是暂时不敢确认罢了。她冷哼一声，语气跋扈：“怎么？本宫出游还不能带一二个玩伴了？哪容得你置喙？滚前面带路。”
沈君玉心知不能操之过急，总有机会能见到，此事又确实欠妥，便告罪了句，回马车上了。
“注意些，本宫就帮你这一回。”程应水没好气道。
朝岁理亏，虽不知已道了多少句谢，但的确也是自己太过麻烦程应水，又道：“多谢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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