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大漠奇缘(1/5)
名师故难求,好徒亦难得。
老人好容易遇见芸娘这般超人绝顶的资质,哪知就在老人入曙的那年冬天,一日闲中无事,出城赏雪,出城不远,闻听路边茅屋里,传来小孩哭泣之声,哭声虽衰,但却清宏。
老人不禁走到屋前,推门一看,那茅屋仅有两间,床上躺着一个妇人,一个孩子伏在她身上哭。
老人一看,真是四壁萧然,墙廊之外只有一张破桌,此外既无长物,那孩子听到推门声,回头一望,老人一见,大吃一惊,这孩子虽是骨瘦如柴,面容苍白,但他骨骼之神奇,丝毫不逊于芸娘。
心中想道:“怎这般巧,不到半年时间,竟被我遇见两个。”
忙走近前去,问道:“孩子,你哭什么?”
那孩儿道:“我妈病了。”
老人走近到床前一看,床上那妇人眼光都散了,老人深通医理,不须诊脉,已知这妇人快死了,身上仅盖着一床薄薄的棉被,还是百补千疤,青虚虚的一张脸上,仅剩下皮包骨头,那孩子身上的一领破棉袄,连手肘也遮不住,这妇人明明是即将死于饥寒,但已是出的气多,吸的气少,回生乏术了。
那妇人这时还有知觉,见到老人,眼皮竟还霎了两下,渗出两滴泪来,她目光望着老人,又望孩子。
老人知道她的意思,叹口气道:“你去吧!你的身后事,和这个孩子,都交给我了。”
老人这话竟似催命符似的,那妇人闻言,两眼一闭,喉头咯咯一阵响,瞬即气绝。
孩子不知她已死,还一连声在喊妈。
老人又是一声长叹,伸手抚摸着孩子的头顶,说道:“孩子,别再喊了,你妈已经死了。”
那孩子陡然睁大了眼睛,望着老人,蓦然又扑向他妈去,狂喊着妈,见他母亲果然是死了,才哇地一声大哭,两只小脚在地上跺得震天响。
这时左右茅屋里的人听得孩子这么大哭,知有变故,都纷纷前来。
老人见进来的这些人,都是骨瘦如衣单,就知他们是自身不保,当然顾不得照顾这病妇。
老人就打听这妇人身世,才知道她姓阮,孩子父亲叫阮仲文,是朝廷任兵部尚书,这孩子十四五岁年纪,这妇人并非他亲生母亲,而是乳娘叫阮云霞,是阮府佣人,负责照顾这孩子,因此娘俩母子情深。
天启元年,魏忠贤把持朝政,残害忠良,阮仲文、杨士濂等一些万历泰昌朝老臣,不满魏忠贤专权遭到清算,杨士濂被判凌迟移除三族,阮世德发配西北哈密卫服兵役。
阮仲文得罪魏忠贤,早知必遭东厂清算,就连夜让乳母带着一些盘缠,带着孩子逃命。
母子两人一路风餐露宿,不多久盘缠就用尽,他们靠沿街乞讨。
母子两人相依为命,一路从京都一路讨饭,一步步挨到太原府。
不想辛劳过度,渐渐病魔上身,他们一路盘缠用尽,无钱看病,这年冬天病情越来越厉害,连针线活,要饭乞讨也不能作了,又兼连大雪,连门也出不去了,家里小破屋又无隔夜之粮,这样的病再加饥寒交迫,竟至一命呜呼。
老人即使不收留孩子,遇到这种事,亦必倾囊相助,何况这孩子骨骼心性禀赋样样俱佳,正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呢!等到问清楚了孩子的姓名身世,忙从怀里取出了二十两银子来,交给邻人,命他们去买衣衾棺木。
众人见竟有这样的善人,大家都自告奋勇。
有钱,人多,都办好事,和消一两个时辰,孩子的母亲已经入殓了,老人命孩子在在棺前拜了两拜,然后再请众邻人就在破屋后挖了墓穴安葬。
同时问清了孩子是朝廷兵部尚书阮仲文小公子,老人久在江湖游历,也闻听的阮大人向朝廷做出了有利百姓的善举义事,对他由衷的敬佩,再得知阮大人因不满魏忠贤专权,得罪了东厂,被发配西北大漠,更得知阮仲文途中已经病故,阮府人死得死,逃的逃,并无族人存世,就对大家说道:“今日诸位辛苦了,这孩子既已无家可归,我就好事作到底,由我暂时抚养,若有近亲族人来领取时,我再交其领回。”
阮家人全家发配西北,并无族人幸免,钟千里这就是句客套话。
众人都道:“老爷子,你这样好心,菩萨必定保佑你长命百岁。”
老人一笑,随从身边再拿出几两银子来,叫众人去买杯酒吃。
老人带着孩子进得城来,替他洗了个澡,在估衣铺里买了一些衣服,这样焕然一新,虽然是骨瘦如柴,但已显出清俊秀逸的面目。
老人非常欢喜,这才带着他进入总兵府,并见了薛楷,说道孩子是自己的侄子,因无家可归,请其许他留在身边,总兵见他不过是十几岁的孩子,咳,也谈不上孩子,应该说是少年,内心是不大愿意留下他,但看在是老人侄子的份上,不大好博老人的面,当时就应允了。
自此,这孩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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