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我的暗恋时代(1/2)
1
2006年9月,那年镇上教改,原来的几所小学合并到一起,最大的小学将教学楼让给了一直在危房办学的B镇中学。
我的“母校们”简单商量之后,决定隆重地给学校换块新牌子,就将我们这届小学毕业生兼初一新生草草敷衍。正因如此,我创造了在同一所校园连续学习了9年历史记录。
初一开学的时候,难得地,比老师更熟悉学校环境的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了自信的资本,出风头的想法在心里渐渐萌芽。
等到初中的第一节美术课,它渐渐成熟结了果实。
第一节美术课本来安排在下午,上午放学前美术课张老师特地跑到我们班。离下课仅剩2分钟,她龇牙冲教室里的老师笑了笑,探了头进来:“同学们,下午美术课,每人来一段自我介绍吧,最好和画画有关,好吗,大家好好准备哈。”
“这就是我们班的美术老师呀?”“她一定是忘记备课了”,大家纷纷嘀咕。
放学了,我冲进家门先是一顿翻腾,后来在母亲的帮助下,打开沙发靠背压着的小柜子,在局促的空间里艰难找到了我积满灰尘的一捆画……
“唰——”
一幅卷轴山水水墨画在我手上甩开,自上而下,骄傲的神情和画中的瀑布一样灵动,恣意流淌,奔腾而下。
“老师好,同学们好,我叫俏俏,学过两年半画画,这是我的作品。”
讲台下“哇”声一片,顷刻间仿佛置身盛夏的青草池塘,我看到了好多好多张开嘴巴的“小青蛙”。
2
我的第一部手机是滑盖的国货,拿到手的时候,万分欢喜。
翻了翻音乐列表,手机里唯一的歌手是组合凤凰传奇,我决定马上跑回家从电脑里传输了几首歌过去,作为我的手机铃声,它就是——《麦兜故事》系列音乐。
憨态可掬的麦兜曾是我最喜欢的卡通形象。
这件事袁也知道。
自从同桌知道我喜欢麦兜,我们每天都在“谁是猪”的辩题下争执一番。
“你是猪”
“你才是猪”
“你是二师弟”
“那你就是二师兄!”
……
我心想,虽然我年龄比同桌大四个月,但在谁是猪这个问题上,我可以委屈当个小弟,那也只能是三弟沙僧!
这种围绕“猪”的辩论并没有随时间而冷淡下来,反而衍生了很多“周边活动”。
我俩把每次课堂溜号的间隙整合起来,你一笔,我一笔,设计出了那时候最先进的航船!
我们叫它“麦兜号”。
“麦兜号”最大的特色就体现在功能性上:船是水陆两栖的,有源源不竭的动力,船上两层居住的船舱,二层是我的,一层是他的,我的挂着樱花粉的纱帐,他的全部是用竹子搭建而成……船后面还拴着救生圈和一只小狗……
麦兜号的任务是横渡日本海,目的地是富士山下,因为那儿很美,四处开满了樱花。
我们计划了很多东渡的细节,细到带多少吃的喝的,带什么零食,如何靠“生物能”动力续航,创造一个“狗拉船”“鱼拉船”的人间奇迹……
只要一有空儿,我们就开始指点江山,通过“纸上谈兵”,无比兴奋地计划行程细节,一场永远不可能的旅行,才最令人神往吧。
3
其实,齐昊在我心里住了很久。
我始终对初三毕业没有赴约的事情耿耿于怀,奈何自己不争气,没有考上Y县最好的高中,与我仰慕的男神擦肩而过。
高一,为了更好地照顾我,妈妈撇下爸爸,独自陪我到异地读书。正因如此,我的每一个小愿望前面都加上了“不轻易被允许”的标签。
“妈妈,我想去重点中学看看,可以吗?”
“去那儿干嘛?重点中学离一中很远,坐公交也要很久呢,难得周末,你在家好好休息吧。”
“妈妈,听说重点中学是半封闭读书,周末不允许回家的,学习氛围特别浓,我要是见了,肯定会受到熏陶,你说是吧。”
在我一轮又一轮的软磨硬泡下,妈妈同意了陪我去重点中学走走。
为了掩饰心虚,我一路上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向妈妈介绍重点中学的“风土人情”,每走几步,我都十分担心妈妈会突然没了兴趣,找个理由匆匆带我回家。
“妈妈,你看,他们的操场比我们学校大很多呢,绿化也很好,树很多很茂密,不像一中,光秃秃的……”
我一边行走一边讲解,另一边四处巡视着。
急切期待,他会不会刚好走下楼,又刚刚好遇见我。
但事与愿违,我拖拉着妈妈在学校转了很久,都没有遇见他。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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