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竹海种因果,女童守仙丹(1/3)
夜幕早至。
逸林仍醉倒在翠竹林,呼吸绵长,仙鹤探爪筑起一方土堆,阻挡住一队靠近的蚂蚁,守护着他不被打扰。
“唉!”
有人叹息,骤然由仙鹤上方传来,仙鹤偏头凝视,鹤眼深处浮起一丝慌乱。
一通楠竹顶梢,赫然伫有两道人影,有若柔絮般轻轻沾附于竹叶尖端,随着竹尖晃动,摇曳于风中。
一步踏出,两人如履平地般由空中渡了下来,仙鹤眼敛翻动,瞬间变得木讷,褪尽灵性。
“逸林这些年为你偷的灵丹妙药,看来没白费,汝既已通灵,又何须隐藏?瞒得住吗?”
说话之人,赫然是逸林那早已闭关的便宜师父,剑冢守剑人--齐癫,与他联袂而来的,正是云宗掌座云逸仙子。
云逸拂袖,一指点在仙鹤眉心丹红,言道:“汝当知人妖殊途,何况我蜀山镇妖已逾千年,若汝化形,当自入镇妖塔修行悟道,看在汝与我蜀山有因果渊源,吾可助你渡劫,开天门入仙班。”
“啾!”
仙鹤轻唳,突然倒地展翅裹住逸林,鹤眼中带有祈求。
“孽畜,冥顽不灵,信不信本座此刻便收了你。”
云逸二指并拢遥指仙鹤,厉言轻斥,柳眉倒竖。
“师妹!”守剑人轻唤,摆摆手道:“你又何须吓唬于她?当年争天道毁天门,斩魔于龙虎,驱万鬼进酆都,镇妖灵于妖塔,现世还能有几个妖几方鬼?妖也好,人也罢,一旦得道,都是得斩凡尘因果而登高羽化之人物,罢了!”
云逸放过仙鹤,低头看了逸林良久,摇头惋惜道:“剑心尽毁,这孩子的执念,缘何如此之强?师兄是否……。”
守剑人阻断云逸后面的话,淡淡道:“剑冢一脉,已传十三代,代代皆是一脉单传,岂能乱了规矩?何况,他又是千年来唯一选择修习无剑道之人,今日虽被毁剑心,但焉又知不是潜龙在渊,发劲在后?毕竟,吾辈谁也未曾修习过那无剑道啊!”
云逸缄口躬身,如孜孜学童在听夫子传道解惑般。
蜀山派自拾起御剑术起,便弃了那道家谶纬之道,不擅术算之法。眼前这位穿着破烂的落魄守剑人,在蜀山,算得上是唯一略精此道之人,故尔云逸缄默,聆听。
破烂老头抓了抓蓬头乱发,突然转头不自信道:“说起来,天门山归云阁那个小辈,这些年倒是越发的神神叨叨,整天胡言乱语,约莫有些道行,要不要找他算上一算?”
云逸轻笑,打趣道:“这学道之人最是爱装神弄鬼,说些虚无飘渺的骗人鬼话,神神叨叨就算是有些道行了?那武当山、齐云山上的两位大小天师,还不得羞愧得投井自证清白?”
老人不置可否,摇摇头,循循道:“师妹总是这般偏激,听不得读书人。当年那个上我蜀山拿走名剑‘纯钧’的小道士,不也是作风下作,现在还不也号称道统第一人?还有那口含天宪,代天授受的当朝皇帝,还不是个惫懒风流人物?但他仍是金口玉言,说得话就是金科玉律,说你是云逸仙子你便是那云逸仙子,是要上天书入皇评圣人的,做不得假。所以这天道之飘渺,最是让人如坠烟海,不甚了了。”
云逸云淡风轻的一笑,俯视醉倒卧地的逸林,痛心道:“那师兄以为,当下该如何是好?”
“顺其自然便好。”穿着破烂的守剑人点头称道,随后朝卧地守护逸林的仙鹤招手,教言道:“世间万物皆逃不过芸芸因果,汝且因循守旧,待修炼有成后,汝且记住:莫干不自量之事,不然,天网恢恢,怕是逃不掉那魂飞魄散之恶果。”
老人言毕,不管不顾,御剑而走。
云逸原地踌躇,思酌一番后,纤指弹出一缕白芒没入仙鹤丹红。
“且再给你一份因果,照拂好他。”
云逸轻叹,跨出一步,便已至山脚云宗,端得是好手段。
夜风轻冷,翠竹林再度回归于寂静,万籁无声。
仙鹤欣喜,裹着逸林相拥而眠。
……
次日清晨。
小心的扶着脑袋,逸林神情痛楚尽显狼狈,这宿醉之苦,未经历过之人,难知其滋味。
下了云峰,驾鹤偷偷绕过剑宗正殿,偷摸到剑宗火房拉开一扇纸门,逸林翻身便滚了进去,抱头哀嚎。
滚了几滚后,逸林呈大字躺在地上,侧头痛苦的睁开眼,正好看见低下颈子眼带戏谑的丹顶仙鹤。
“嗷~!我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
逸林举掌遮住视线,悄悄由指缝偷瞧仙鹤小仙。
谁知仙鹤却抬起嘴喙,轻啄他的手指,逸林无奈,糗得不能再糗的括着脸皮道:“好吧小仙,告诉我,我是怎么死的。”
仙鹤侧头,好似不懂这句话,冷不丁的,一只大白狗突然窜进逸林的视线,嘴里叼着一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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