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噬人(1/2)
男子微微一愣，随即笑了。他的笑，就像是春风拂过冰封的湖面，温暖而带着一丝不经意的寒意。
男子走到东楼对面坐下，望着东楼，眼神中一股莫名的色彩，像是好奇，又像是……垂涎。男人怎么会对另外一个男人垂涎呢？莫非他喜好男风？
东楼被盯得有些不自在，问道：“怎么称呼？”
男子道：“郭灵。”
东楼沉默，眼神看向郭灵，这次他的眼神也带着莫名的色彩，好奇？不，不单单是好奇，更深处还有一点憎恨。但郭灵没有看出来，或者说东楼故意的隐藏，他为什么要隐藏？
郭灵问道：“听过我的故事？”
东楼道：“听过。”眼前这人是谁，东楼很清楚了，但他为什么会找到东楼？东楼心里有了猜测。
东楼问道：“为什么来找我？”
郭灵凝视着东楼，那双美丽的眼睛就没有眨过，“你很清楚。”
郭灵的话让东楼确信了自己的猜测，他将腰间的小葫芦放在桌上。鲜红色的葫芦在郭灵如水般淡蓝色的眼中，掀起了一丝波澜。郭灵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小葫芦，他很平静，平静的仿佛此时的运河水。
许久，郭灵开口问道：“你可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郭灵很清楚里面是什么东西，那么他为什么要多此一问？他低着头，眼睛平静的望着不再流淌的河水。河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流淌，周围的人也仿佛和河水一般被定格在上一刻。
东楼道：“不知道。”
郭灵问道：“你不好奇吗？”
“好奇心会害死猫。”东楼此时就像是一只炸毛的猫，他能感觉到危险，并且能够知道危险来自哪里。他的眼睛不再放在郭灵身上，而是雾气之下的运河。他的瞳孔被墨色包裹，透过墨色他仿佛能够看到河水之下。
一双龙的瞳孔！淡蓝色的仿佛郭灵一般的瞳孔，又或者说，这双龙瞳和郭灵的瞳孔一模一样。
“其实你本该在成龙观就乖乖的被我吃掉，然后我拿着葫芦来到这里。”郭灵诉说着，拿起桌子上的小葫芦，打开葫芦塞，仰头将小葫芦中的液体倒入自己的嘴中。那液体鲜红似血，却更清冽，但东楼耳边却能听到一声声的悲鸣。
郭灵将小葫芦中的液体喝完，擦了一下嘴，重新将目光放在东楼的身上，“我从未见过有哪个祭品能够抗拒龙魂，你是个例外。”
“怎么说？”东楼此时和水面之下的龙瞳对视着，注意力同时也放在了郭灵的身上，此时的郭灵周身散发着雾气，和身上的白衣近乎融为一体，只露出一颗头颅，雾气之中，一条长影翻滚，仿佛龙身。
“不重要了。”郭灵闭上眼睛，胸部起伏，深吸了一口气，喃喃道：“将死之妖，纵使有些手段也不过是蚍蜉撼树，自不量力。”说完，郭灵整个人化作一团白雾，消散在客船内。
东楼在此时的危机感达到了最强，来自船底，来自水底，来自那龙瞳！水面下，阴影涌动，龙的咆哮在水下回荡，震得人心胆俱裂，龙头张大嘴巴，朝着客船咬来。
东楼抓起腰间的画卷，一甩，画卷如同活物，迎风而长，覆盖了整艘客船。船只仿佛被吸入了另一个世界，消失在了画卷之中。东楼伸手，画卷又变回原来大小，落在他的手中。
龙头一双龙瞳死死地盯着东楼，张开满是尖牙，朝着东楼咬去。东楼一甩画卷，一匹白马自画卷中奔腾而出，他飞跃至马背上，于运河面上奔腾。白马非同寻常，蹄下生风，踏水无痕，在这水上也能奔跑如飞。
那龙的动作迅猛如电，它的大嘴猛地咬合，却只捕捉到了空气。白马的速度令人难以置信，它几乎是贴着死亡的边缘舞蹈。东楼坐在马背上，只觉得风在耳边呼啸，水汽打湿了他的衣襟。
一击未成，龙并未放弃。它庞大的身躯跃出水面，带起滔天的水浪。东楼抓紧缰绳，回头望去，那正是他曾在梦中见过的白龙。然而，现实中的白龙却没有梦中的温柔。白龙的目光锁定了河面上奔跑的白马，像是明白了什么，龙瞳望向成龙观方向。
它看到了成龙观的方向，成云正站在主殿前，微笑着跟自己挥了挥手，他的身后，是被砸的粉碎的白龙神雕像。
白龙目光平静，平静的声音从龙嘴中传出：“成云，你是打算反抗我？”
成云拱手一拜：“请郭大人为了通州百姓，赴死！”
白龙的嘴角裂开，露出一排锋利如刃的牙齿，东楼能感觉到，白龙此时正在笑，它在嘲笑，嘲笑着成云的自不量力东楼调转马头，立在河面上，他的目光穿透了雾气，遥遥望向空中的白龙。它是那般的美丽，银白色的鳞片在雾中闪烁，仿佛梦中。它应该是只存在于人们美梦中的神，而不应该落于凡间沾染红尘。
“杀了他，便来杀你，杀完你再去杀通州百姓，以成龙观的名义。”冰冷的话自白龙口中说出，打碎了人们的美梦。它不屑于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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