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风波起(1/2)
窗外突然探进一个脑袋，是曾子敬。“我有酒，来一口？”
看到陆重抿嘴一笑，曾子敬说了声“得嘞”，翻窗入室，手里提着一坛“玉黄山”老酒。
“就要喝不到了，今夜喝不完余下的全都送与你。”曾子敬有言在先。
“你可真抠搜。”陆重迎面给他一拳，到了身前又收了力。
“为你好，明天考学，你发挥好一点，得个推荐的名头，省多少事。少饮酒就少发猪头瘟。”曾子敬抄起陆重常用的木杯，还是手工雕凿出来的，看起来粗制滥造破损不堪，“还没换一只呢，这都漏了多少。”
抱怨归抱怨，曾子敬还是给他斟满了一整杯。
“前年你给我削的嘛。那好，你瞧不上我现在就丢！”陆重看着朋友，作势要抢过木头杯子扔掉。
“哎可别！”曾子敬心满意得，“算你小子有良心。”他自己拎着酒坛开始豪饮。陆重见状，无奈一笑，举杯和他的酒坛碰了一次，然后一饮而尽。
陆重打算复饮第二杯时，曾子敬却转身避过了他的杯子。曾子敬说道：“说好了一口，已经一杯了不能再喝了。不是我抠搜，我不考学，父亲为我打了一杆长枪。等你明天考完，我就去投军，漠北。回来没准就是将军了。到那时你小子不巴结我几声我都不带搭理你的。”
陆重初听以后心惊，转念一想却已经平复。曾子敬的父祖都是从商，做些小买卖糊口，他虽不愁吃穿用度，时常还能接济陆重，但毕竟士农工商有阶级壁垒。除非商业巨擘，有钱送官，小商排在末位不被认可。投军算是比较好的出路了，曾子敬武艺不凡，人也机敏，应该不是坏事。
只可惜漠北无战事，早先的莽北人也不知被赶进草原多少里了，几十年也没有犯境的事端出现。曾子敬要想升职怕是无望。
想到这里，陆重摇头止住念想：“多说无益，敬年少轻狂，总是幸福时光。”
“敬青春！”曾子敬也举起酒坛。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剑鸣，随即一人闯进屋内：“我来抛砖，请陆兄赐玉。”
话音刚落，剑已出鞘。这人已经掠剑扑向陆重，直截了当。
曾子敬心惊。这人未曾谋面，为何要出招如此狠辣？这人出手丝毫不拖泥带水，让人反应不及。
紫阳书院有武械科，但是，私下械斗是被严禁的。
这条院规源自二十年前，曾有生员负剑连伤七人。究其缘由，竟然是武厅的大门窄了，容不下两人并行，这两生员一到门口，互不相让，所以拔剑。一人一剑，连断七人臂膀。传言真假早已经无从考证，但从这以后，书院严禁私自械斗。
房间里众人不知的是，在豹肚馆的飘檐上，两个须眉皆白的老人正一动不动蹲着，盯着对面学生凤尾楼的这场闹剧。
紫阳书院有著名的“三屋”，分别是龙首屋，豹肚馆，凤尾楼，取自文章需要龙首豹肚凤尾之意。
龙首是院长所居住，楼很低矮，几乎和倾倒生活垃圾的棚屋其平，但无人敢小觑。
豹肚馆是一些授课先生，奇人异事所居住，宏伟气派，四院八阁，拢共一百四十四间屋，每一间都有别样气韵。据说现在仍有九十九间空房。村里有传言说，古阳书院最辉煌的时候，馆一百四十四间屋，住满一百四十人。那年头，连朝廷中堂也要与当年的院长求学问事。
曾子敬知道学院禁令的厉害，怕陆重吃亏，也怕陆重怒而拔剑，最后被学院除名。但他自己手上只有个酒坛子，也挡不住对方硬剑一击。
曾子敬来不及反应，酒坛顺势而出迎着剑锋而去，他想好了，即便自己被惩处也要护住陆重，反正自己不打算考学了。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后腰被人轻轻一托，不自觉整个人就平移数十寸，他手里的酒坛子也被人夺下。
下一刻，剑锋刺在那个紫砂酒坛上。坛体应声破碎，碎片一块一块都被陆重接下来摞在一起。那些残酒还在顺着剑锋往下流。
原来，这人嘴里说着请陆重赐教，剑招的真正目标却对着曾子敬。陆重见势不对，用暗劲推了曾子敬一把，然后抢过酒坛迎上剑锋。整个过程只在电光火石之间。
“书院严禁刀兵械斗！”
“快拿贼人啊！”
“不要放走任何一个人！”
“都不要动，全都不要动！”
楼上众人还没反应，楼下突然传来捉拿贼人的叫喊声。紧接着纷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上了楼。
持剑这人愕然。饮酒的看客们经此一变，也都悠悠酒醒。曾子敬怒气冲冲盯着他。其他人各自散开，有意识的站在这人背后，堵住了各个可能的逃离方位。
持剑这人急忙撤剑，幅度过大，几滴酒落在他脸上。
门窗已破。府兵们直奔陆重的房间。顷刻间府兵们围住了这人。领兵的人大喝道：“好胆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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