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有常识的小朋友(1/2)
冯延叹了口气，长长的，无奈的，动作变成了担忧的半拥抱，然后把大手放在谢毅的肩膀上，直视着他红红的眼睛。“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如果你没能考上第一级或者表现不好，你还是会被赶出去的，所以……你只要尽力听他们的，遵守他们的规则就行了。”
谢毅微微一笑，露出一排小牙齿，“没事的，有时间就来看看。”
在他看来，去看望曾经照顾过自己的人，是一件很正常、很美好的事情，而且，封延这个人，也挺好的。
老头粗暴地抚摸着谢毅凌乱的黑发，将他紧紧抱住。他有些犹豫，仍然不太确定是否要把小家伙交给一个如此强大的人——尽管关于他的故事很美好，但你永远无法确定。“只要你……守规矩，听他们的话，你就能做得很好。真的。听他们的话。”
因为谢衣还是个孩子，根本不懂什么叫处在别人下面会很危险，什么叫规则，如果这件事情对他来说不完全合理，他就不会去做。一旦冯延搞清楚了这一点，对付谢衣就容易多了，但在此之前，他对谢衣说一套做一套的习惯感到很为难。因为“我明白（这是你想要我做的）”并不代表“我会那么做”……
老侍者见两人相处，笑眯眯的走到谢毅面前，手捧木简卷轴，手握毛笔，正在记着什么。
“小子，能得到大师的赏识，真是幸运，你叫什么名字？”
“谢毅。”男孩回答。
沉默三秒。
“和？”
“那又怎么样？”
那名修士转头看向封延，封延好心道：“啊，他没有姓氏，是我收留他的，就随他姓吧，请记下‘王’字。”
服务员点点头，记了些什么，谢毅却歪着头。姓？干什么？名字就是名字，能不能就这样共用封炎的名字？
“好的，谢毅。日落时分我们就要离开了，所以你可以回家休息一会儿，也可以留在这里。”服务员耐心地解释道，目光在男孩和大人之间来回移动。即使家人已经下定决心让孩子成为修炼者，离别也不容易，尤其是一开始不可能随意离开宗派或去拜访。由于父母必须完全信任宗派，让他们对孩子的幸福负责，因此他们常常感到紧张。
“留下来。”孩子坚定的说道，封延听后觉得好笑，果然如此。
两人的告别十分简单，这让男人有些意外。他低头看着那个离开监护人后完全放松下来的小男孩，并伸出了手。
“走吧。我带你去哪里等候。”
谢毅不解地看着那只伸出来的手，一会儿，然后绕了一圈，又回头看了一眼老者，眼神中满是“你还在等什么？”
男人一愣，落下孤单的手。好了，那孩子不需要宠了。知道就好。
谢毅不是最小的——周围都是八九岁的孩子——也不是最小的——还有一些比他还小的小女孩——但他无疑是最冷静的。尽管周围都是十几岁的青少年。
年纪小的孩子们嘴唇颤抖，努力保持镇定，刚刚离开家人。为了取得好成绩，这些青少年们都很紧张。他们一共十五个人，没有人注意到谢毅的到来，他也不关心。
他只是坐在角落里，放松地把头埋在手臂里，掩饰自己的笑容。时岳和他记忆中的一模一样，但这一次，他没有瞪着他。他很友善。他很和蔼。
石岳对自己这么好……就算是自杀也值了，这一世，他要乖乖的守在石岳身边，至于长辈……
改天再把他们除掉就行了。如果他计算得没错的话，他们还要几个月才会出现在这个镇上。
他以前的宗派，一旦他有权力，他就会铲除它。作为报复。
轻快的脚步声将他从思绪中拉了出来。脚步声停在他面前，在地上留下划痕。从他的视线中，他能看到一双简单的童鞋。他抬起头，看到一个好奇的男孩，大概和他同龄，但比他高出一个头，正用好奇的眼睛低头看着他，直视着他。
“它们看起来真的很像日落”，他高兴地说道，然后立即开始自我介绍。“我叫徐岩。岩，就像铁匠冯岩一样！很有趣，不是吗？我们做个朋友吧！”
男孩一屁股坐在他身边。他有着凌乱的亚麻色头发和一双看上去绝对无害的棕色眼睛。他的衣着表明他来自一个生活条件中等的家庭；肯定不算富裕，但考虑到他干净整洁的衣服，也足以过上舒适的生活。
谢毅盯着他，沉默了几秒。?
那种思路……可能……有某种逻辑……只是他不明白……肯定有，对吧？
“你是谢毅吧？我认识你，我爸曾经在王叔叔那儿买过一把剑。”他继续喋喋不休地说着。“你也被选中了，太好了！我们好好相处，互相帮助吧。”
谢毅听出他话语里有一层紧张和不安全感，不知为何他没有反驳，或许是那句话里熟悉的措辞让他有这种感觉，他只是沉默，决定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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