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趁夜火烧云家庄 登云峰前跪祖师(1/2)
天色渐渐暗下来,云柔探出身子往院子四周看了看,四下无人,月白如水的挂在黑色的夜空中却显得苍白无力,她用剑在地上画出去往粮仓的位置,让霍芷心去粮仓放火,因为粮仓的位置偏僻,不易被发现,临别时云柔单纯的眼神突然变得可怕甚至布满杀气,霍芷心看不透这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姑娘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从一开始她笑嘻嘻的脸庞,到她柔软的泪水,直到她拿起剑的那一刻,这一切都让她觉得云柔愈加神秘。
两人小心翼翼的走出院子,却撞上一个持刀的汉子,这人刚要抬刀时,云柔从袖中放出一支银针,眨眼间正中咽喉,持刀汉子直愣愣的仰倒,银针又回到云柔的袖中,她又一个健步飞身到汉子身后接住还未落地的刀,霍芷心还未反应过来,云柔就将刀放在她的手上,她从未意识到眼前的这个云家姑娘竟然有如此了得的功夫,这个云家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夜风吹过一条长长的小路,霍芷心握着那把刀,是夜或是风她都感觉不到,按照她的记忆,再穿过一个角门就该到仓鏊,她袖出随身的火折子,在仓鏊几处容易着火的地方点着火,一刹那却追悔莫及,“糟糕”,年少未经事的她不曾想过,一点小火怎么能让这几个硕大的仓鏊同时燃起震撼的熊熊大火,如果火势不够大,云家伙计很快就会发现她,就在她无计可施之时,黑夜中突然刮起阵阵阴风,让人不觉寒颤,东风突起西风落,西风又起东风来,把零星小火竟刮的汹涌澎湃,霎时间照亮西巷的整个粮仓,恍如火龙吞噬而来,霍芷心趁乱奔出云家,再转身时,整个云家庄已经被火海占领,从粮仓燃烧到厢房,从祠堂高涨的火焰蔓延到整个云家庄的前院,这场汹涌的大火似乎已经超出霍芷心原来的预想,她惊恐地看着身后激情燃烧的大火,照亮半个山头,仿佛日出东升半壮观,又如晚霞西下般红艳。
她突然意识到,她亲手制造了一场杀戮,这把火陪葬了云家庄所有人的性命,“对了,云姑娘呢?糟糕,云姑娘难道也葬身火海中”,她倏然想到。
她一直等到那个真正的火龙从东方升起,也未能见到云柔来与她会和,天渐渐越来越亮,她失落的再往一眼云家庄的方向,云家庄已然是一片残垣废墟,燃烧过的火焰味道依旧浓重,她拖着受伤的腿,一瘸一拐的继续往登云峰方向走去。
眼前模糊的看到一座山峰,高耸直入云霄,与天接壤,“这…这定是登云峰”,她不由得加快脚步,却快不了多少,终于趔趄着走到山脚下,却误入回山道,在回山道中七拐八拐的竟又原原本本的走回到山脚下,她倔强的又走进回山道,在每一个拐过的路口都作了记号,却仍旧原封不动的又走出来,霍芷心已经没有力气,她趴倒在山前的松树下,松树魁梧高大,松针密密麻麻,遮住了耀眼的阳光,她煞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干裂,浑身松软的翻个身,躺倒在松树旁,续满一阵气力,仰天长吼:“清仁祖师,霍先叔之女求见…”,她在山脚下磕破了额头,却毫无回声。
她觉得一阵晕眩后,霍芷心焦躁的站起来,受伤的腿又渗出血迹,她哪里还顾得上伤痛,愤怒的指着登云峰顶,责骂道:“人间皆称你为祖师,你枉为称祖师之称,愧为修道之人,竟连怜悯之心也没有,枉费你千年修为,我父枉死,小女负伤投奔,你竟无动于衷”。
霍芷心大骂一通,干裂的嘴流出血丝,气力使尽后,躺倒在松树下,满树的松针一阵狂抖后,传来清仁祖师的声音:“你且回人间罢,你非我仙族之人,身无仙元,且在人间尚有情劫未了,本尊不能收你”。
松针不再抖动,清仁祖师的声音也消失,无论霍芷心怎么呼喊都没有任何回应,眼泪顺着脸颊流湿了衣衫,明知道无处可去,她只得倔强的祈求在山脚下,长跪于此,日夜黑白,尘起风落,不眠不休,三天三夜,昏死在山脚下。
清仁祖师既能不忍杀死帝邪星婴孩,又怎会没有恻隐之心,他拂尘扬起,驭起一片云将霍芷心带到登云峰顶,清仁看着婴孩和昏迷的霍芷心,心中叹息:“唉…天意不可逆乎?”
霍芷心迷糊中感觉有什么东西不停的戳自己的鼻子,睁开眼后,惊讶的看到一只巨大的白鹤站在自己面前,用它的喙不停的戳自己的鼻子,她下意识的后退,白鹤似乎也被她的举动吓住,立刻噗通巨大的白翅飞出房间,她看呆了,白鹤乃仙家灵物,这里仙气缭绕,难道这是九重天上仙界之地,她突然听到一阵婴孩的哭闹声,绕过香炉的幽香,看到塌下有个襁褓婴孩,稚嫩的小脸让人不禁喜爱,她轻轻抱起婴孩,婴孩竟然不再哭泣,安详的睡着,她看到婴孩脖子上有个雪白剔透的珠子,定睛看时,珠子时不时发出灵光,她伸手轻触一下珠子,谁知珠子竟射出一阵白光,霍芷心仰头看着白光。
直到白光消失后,清仁祖师出现在她面前,她不免心中一惊,方才明白,大概是祖师救了她,她跪在祖师面前,谢罪道:“祖师莫怪小女无理”。
清仁无奈地摇摇头说:“本座不该救你呀…可本座又偏偏不忍看你枉死…唉”清仁又叹口气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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