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他根本就是一个替身而已(1/2)
一幅画卷在他手上徐徐张开,画上是一位风姿卓绝,容颜俊朗的少年,他站在江畔柳下笑吟吟地看过来,眉目清澈,干净明媚。
这是一幅上好的人物画,裴行修的心却在这一瞬间似乎被人重重打了一拳似得。
又闷又痛。
一定是很在意的人吧,所以才把他的画像放在床边。
画上之人与他有七八分相似,乍看之下,他会以为画上的人是他,可他看着画上少年眉宇间的神色,又能万分肯定,这不是他。
他的头忽然变得很痛很痛,似是有人用锥子在用力的敲打,画中少年的脸忽而变得模糊,他松开握着画的手紧紧捂着自己的头试图缓解,可没有用。
画像飘然落地,画上少年俊朗的笑容似是变成了讽刺的笑静静看着他挣扎崩溃。
无数过往的记忆在他脑中如画片般闪过,他好像想起了些什么。
阿棠。
他缓缓平静下来,重新睁开眼,目光落在那副画卷的底部,一行娟秀的小楷写着三个字——沈玉棠。
他认得这个笔迹,是小姐亲手所写。
沈玉棠,阿棠。
寂静的房间传来他低低的笑声,此时此刻,他还有什么不明白,他根本就是一个替身而已。
从始至终她就从没想过和他的未来,也是,他这样的身份,怎么配得上她?
明明一切都已清楚明白,他该识趣的走开,可……
可他还是不甘心,画卷被泪水打湿,绮丽的色彩氤氲开来,少年笑着的脸变得模糊。
他不甘心,他想问问她。
难道她从来只拿他当做玩弄解闷的替身吗?难道她对他没有哪怕片刻的心动吗?
当他与她说日后结为夫妻相伴一生时,她在想什么?
是有片刻的心动还是在笑他痴心妄想?
许是连老天爷都在为这位痴情的少年难过,阴沉的天聚起朵朵沉重的云,随着一声闷雷响彻大地,哗啦啦的雨倾盆而落,洗漱了天与地的一切痕迹。
裴行修眼眶通红的从房间里失魂落魄的走了出来,他举目四望,这儿安静的可怕,他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天地之大,竟没有他的归处。
他回头,他送她的迎春花迎着风摇曳,骤雨如幕地打在它娇弱的花瓣上,可它却并没有凋零,只是微微弯了弯腰。
他忽而动了,他先是快步朝大门的方向奔去,脚下的步伐越来越快,后来变成了狂奔。
磅礴的冷雨浇在他的身上,从头至脚他都湿了个透,可他却全不在意,疯了一般的奔了出来试图寻找江玉瑶离开的方向,可这场大雨洗刷一切,掩盖一切。
他根本看不出来江玉瑶离开的马车是走的哪个方向,但他却不肯放弃。
他一个一个地询问沿路的农户。
“你今天有见到从那栋宅子里离开的车队吗?”
“你知道他们去了哪个方向吗?”
“你今天有见过离开的马车吗?”
“你看见了吗?看见了吗?”
有人认出来他是江宅里做事的人,可却不敢相信,眼前眼眶通红,形容疯癫,行尸走肉的少年是往日那位最爱笑的少年。
他从头湿到脚,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肩头,面色苍白,身体打着颤,只是看他一眼,就能从他眼中感受到绝望的悲伤,像是被母亲丢弃的孩子,绝望又无助。
他问了一路,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
她好像彻底从这个世上消失了。
他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多久没有吃过东西,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找,继续找下去。
可是他找不到,他找不到。
他恨她,恨她玩弄了自己的心又将他无情抛弃,恨她把他当做解闷的替身,恨她不喜欢自己却又对自己那么好,恨她不告而别。
天下怎么会有这么狠心,这么会演的女子?
他们的从前究竟算什么?
难道她没有片刻的动容?难道从来都只是虚情假意?难道她没有心吗?
雨停后,附近的农户又挑着锄头出门,迎面又遇上了昨日四处打听消息的少年,他正想上前一步问问他找得怎么样了,可却生生停住了脚步。
往日爱笑的少年,如今却活似变了个人,那双寂静到暗沉的眸子,似是一潭再也掀不起波澜的死水。
他们目送着那少年又钻进那座雕梁画栋,层楼叠榭的宅子里,一时间谁也不敢说话,只觉得刚下过雨的春日无端又冷了几分。
短短一日,那少年就似从人变成了鬼。
当初裴行修无意间丢掉的玉佩,如今几经转手又出现在了京都玉石铺。
这日,陶家小公子陶宛走进了一间铺子,掌柜的知道陶公子与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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