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二 天瑞(一)(1/2)
灵天四年,玉璃城。
复是一岁月朝节,然未有锣鼓喧天庆贺之景,街道仅存冷清。
仅缘一事——圣女之逝。
月朝节现世已千万载,传之一言以概,道是:“以月为朝,妖民祈祷,侵晨及至,邪垢涤消。”
细说来便是月朝实为祭典,由圣女所引,二十载行一。于此日,妖民循圣女之引,得以神眷,经夜,荡之邪垢。
此本是以净妖炎为的,防众妖民缘妖炎羼垢而致疾。
实然,历千万之岁,妖族逐而飞化,已至炎垢亦无得伤之境,月朝便成之欢庆之节。
然四千五百年前灵冥之役,时圣女以月朝荡冥影,护众妖生命,妖民才复行其举。圣女之名亦缘此与月朝难分。
未虞前日皇子之宴,圣女为冥族之细所害,殒命宫中。
故虽璃皇未下禁旨,众妖民亦是闭门未出,悬圣女之像,默而悼之。
殊未知,星璃宫内璃皇却伏案依旧。
他未有伴于灵柩侧,未有纵情涟洏于面。
仅缘其深明,千月,非愿观此。
“陛下。”仅闻一音传来,抬首,方察乃是白凛。
而后其眸光复归案间,嗟息道:“何事,阿凛?”
白凛未有立应,仅是耽其疲态,难堪一瞬,不由心疼。
“姊兄政务未结,无事便去吧。”玉空行复而搦管,遣之。
半晌,白凛方继言:“您……已半浣未寝了。”
“嗯。”玉空行颔而应之,状似不意,“那又若何?”
“继而此般,臣担心陛下龙体。”白凛应之,眸光一黯。
“故而,望姊兄莫要神伤了。”
似无由一哂,玉空行转而道:“暂莫言此,辰儿今而若何?”
“彼之无他,便是若您般神伤、抑情、不舍昼夜。”白凛嗟息而道,“若非臣责令,恐其会废寝忘食。”
“若朕当年般痴修?”玉空行似自嘲道。
白凛无言以应,面色依旧。
见此,玉空行似迫而搁笔,道:“罢了,朕这便去歇息片刻。”
言间,其于案间起身,后道:“你亦去嘱之辰儿,代……”
见其蓦然缄口,白凛亦明,颔首而道:“臣明,陛下莫虑。”
但见玉空行无言片刻,继而步之。
未虞殿门乍启,一侍遑然奔袭跪地,叩首道:“陛下,大事不好!”
“何事竟此般慌措?”玉空行倏然眸光一凛,诘道。
“宝……宝阁为人夜袭,宝……宝录失窃了!”
“什么?!”其二者闻之皆面露惊诧,似难信其实。
“白凛!即令御林军追袭!务必要快!”玉空行与一侧道。
白凛得令,即刻没影。
玉空行随即与那侍道:“召人围城,朕且一去而观之。”
言罢,其径而往之宝阁。
玉璃城,阒阗道。
妖民闭户,诠之阒者,未有往日之阗。缘月朝闭户,以示共心。
现而苍旻已然漫之阴云,却无霈泽之兆。
然观此时之道,却拥黑影闪瞬。
迩视,方察乃是一瑞麟少者,似茫然失向,徐步其间。
它深知,已然路绝。
过往之忆若江澜波涌,扰其难安。
其似梦魇,挠其前路。
血腥,促之,其之心悸。它未有能后观者,它亦未明其之后所存何物。
仅明此乃仇雠,难敌之仇雠。
它不解其的,然其于瞬息间湮族之举,令其窒息。
父兄竭力护其遁走,其方得以侥幸生还。
然依旧为其所察,紧追不舍。
终而及至妖族之境,然其可有存之道者?
父兄未道何去,于此于彼又若何?不若一遭去之!
然其二人之嘱其亦深明,即乃“生”。纵未知生由何在,然此番去念万不可贯。
饥馁傍之心力交瘁,欲之一了百了。不!岂可如此?!岂能于此止步!
可眸前已是天悬,怕是……心余力绌。
阿爹,阿兄,我该当何往?
神识恍惚间,它蓦然回首。
“尔……存何求?”
似源千古,似传千里,似于迩处,似存远方。
迷离,迷幻,牵引着它,闻其思绪。
它眸前似是浮显金线,义无反顾,它循其之迹,缓步道间。
“盗者于此!”仅闻方寂然之街角散之高呼,浩然之御林军疾然追袭。
其前,俨然是白凛无疑。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