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再见青丝(1/2)
风沙沙地响,吹过树叶时候树枝会轻轻摇摆。今日是晴空万里,又有缕缕清风相伴,很是适合出行。
在大昭朝的东方近海,一条略显坑洼的老旧驿路上,一个斜挎布囊的年轻人手持一本封皮崭新的小册子,慢步行走着,不时翻动几下书页。
年轻人身着一件灰色布衣,衣服上能看出来明显的褶皱,应是有些年岁了。他的头上别着一根木簪,想必是便宜货色,并不精致。
“哎呦!”
布衣年轻人的脚不小心踩进了一个坭坑里摔了个狗啃泥。
他没急着爬起来,他先把书合上了,然后手撑地面爬了起来。拍拍衣服上的尘土,骂骂咧咧地揉了揉脚踝。
布衣年轻人略微有些瘸地走向了不远处的一块石头,准备休息一下再赶路。
他坐在石头上休息,石头表面平滑,坐着不算难受,他干脆脱下鞋袜盘腿而坐,便又打开书本翻阅了书的封皮上行书写着《莲堂散记》。
看了一会儿,他把书合上,自言自语道:“想我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啊,连隔壁李家的小姑娘洗澡都没偷看过,这咋就今天脸这么黑呢?看来赶天黑是赶不回去了,只能去找家客栈过夜了。”
年轻人穿好鞋袜,继续沿着驿路一瘸一拐地向东而去。
两个时辰后,年轻人到了一间客栈。那客栈就修建在驿路旁不远处,这两个时辰里,年轻人休息了好几次,因为他的脚肿了,好不容易才硬撑着走到了这间客栈。
客栈不算大,客栈掌柜是个五短身材的汉子,对客人总是一副笑脸,虽然布衣年轻人一副狼狈样子,也没有冷眼相对,热络地拉了几句家常。年轻人要了一间下等的房和一碗面,因为他已经没多少钱了,这次回家的盘缠本就不多,他省吃俭用才余下些,现在全都交代在这间客栈了。
一碗面很快好了,年轻人吃的狼吞虎咽,连汤都喝的一滴不剩了,可见他肯定是饿坏了。一碗热面下肚,仿佛脚也疼的轻了许多。吃过面,年轻人由一个客栈小厮领着进了他的那间房。客栈小厮带着他上了楼,在二楼尽头处停了下来笑着说:“到了,客官您请。”年轻人道了一句谢后进入房间:房不大,被褥还算叠得整齐干净,房间中间放着一张还算平整的木桌,上面放了壶茶水和几只茶盏。脚下的木板有几块翘起来了,除了这点惹眼的事以外,其他的都可以接受。
年轻人把包裹放在房中的木头做的小桌子上,然后呈“大”字形躺在了床上,又坐了起来,嘀咕着几句骂娘言语,然后小心地脱掉右脚的布鞋,左脚随便蹬了两下,鞋久掉了,他有重新躺下去。
忽然,年轻人又猛的起身,用一只脚摇摇晃晃的好似瘸了腿的醉鬼跳了几步,他到了桌旁拿起来包裹,然后跳回了床上。
他打开包裹,取出《莲堂散记》和一本小书。打开小书,书页上写着这样一段话:“此书为我尔东楠毕生手记。”
年轻人姓尔,名东楠,家住大昭朝东方近海的奉州城,父亲在五年前因病过世了,而尔东楠母亲本来就身体不好,竟因为伤心过度,也病倒了,又正值隆冬之时,没几天也离开了人世。
尔东楠当时只有十三岁,平日里他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对什么事情都漠不关心,朋友也少的可怜,连学塾同窗都很少与之交谈。父亲母亲相继离世时,他没哭一声。他一个十三岁的孩子用家里的大半积蓄为父母置办了丧事,他把父母合葬了,不是为了省一口棺材钱,是因为:母亲和父亲当年也是两小无猜的朋友,之后大了,互生情愫,尔东楠的父亲尔直是个直来直去的人,不会说话,所以和他母亲谢晴的第一句情话就是:“小晴,我尔直喜欢你好多年了,我以后一定和你在一起一辈子,死也死一块儿!”
谢晴脸都快绿了,大骂到:“死个屁的死啊,你尔直就是个猪!”
可是后来啊,天意弄人,他们还是在一起了,尔直在尔东楠小的时候跟他说过这件事,尔直当时豪迈地笑着对尔东楠说:“阿楠啊,爹跟你说啊,这你娘啊,当年你娘可是听了爹这句话后骂了爹一顿,然后就哭的稀里哗啦的呀,于是爹就一把搂住了你娘亲,抱紧了她,爹当时还以为是我说的话让你娘亲吓到了,毕竟你娘亲是个当时还是个小女子嘛,结果后来你娘亲告诉我说,她当时哭,其实是怕她身子骨差,要是先走了,留爹自己一个人在世上活着,太痛苦了。她害怕啊。”
尔直说完这句话后流下了一滴不易察觉的眼泪,当时还只有五岁的尔东楠不知道爹为什么流泪,只是记得那天爹在娘亲做晚饭时抱住了她,当时谢晴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看了看远处的屏气凝吸地看着他们的儿子,伸手轻轻掐了尔直一下说:“干嘛啊,楠楠看着呢。”
尔直当时趁谢晴没转过身来偷偷抹了一下脸,没让谢晴看到他的眼泪,他笑着说:“没事儿,我们的孩子啊。”
……
尔直多年教书,对学塾的孩子很尽心尽力,常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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