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老酒(1/2)
“哎，小丫头，你过来，来。”
一个披着黑斗风的老太婆蜷缩在路边，忽然抬头直直的盯着秦蔓蔓。
秦蔓蔓扭头看向她。
小丫头？这个称呼你叫的起吗？
老太婆一脸的沧桑，但是眼睛倒是明亮的厉害。
这街上可没别人了。
秦蔓蔓懒得理会，只当是个不识相的疯老婆子，转过头就要走。
“一把胡草随沙扬，落遍天地没家乡。娃娃哎，骑马跑，莫要回头看阿娘……”
沙哑的声音，带着几分的兴奋和得意，随着风沙悠悠扬扬地转啊转，歌声还带着口音，并不像是凌国话。
秦蔓蔓抬起的脚又放了回去，犹豫了一会，转过身，看向老太婆。
“老太婆，你……”
这首歌虽然有口音，但秦蔓蔓能听出大概的歌词。很熟悉，难不成这人是，老酒？
老酒是原主母亲身边的婢女。
原主的母亲名叫做红芙，是皇帝娶她入后宫时赐的名。而红芙的原名，叫做于支川·可尤。
是的，红芙并非凌国人。
她是赤原族的公主。
当年，皇上还是太子，随太上皇来沙城考察军事防御。赤原族与凌国当时正打的不可开交。但凌国并没把赤原族放到眼里，打的懒懒散散地，就慢悠悠的打了三年，太上皇厌烦了，带着皇上来到沙城，打算一举把赤原族击溃，同时增加自己的威望。
那场战争，只持续了一个月。
并非是太上皇多有本事。
而是皇上和于支川·可尤相爱了。
后来赤原族就和凌国握手言和了。
一个是凌国的储君，一个是赤原族最受宠爱的公主。
秦蔓蔓对这一段那么记忆深刻的原因，是觉得讽刺。
八抬大轿抬着秦宗亦和红芙入宫，秦宗亦低头温柔的对怀里的女子说：“红芙，有你是凌国的福气。有了你，数十万凌国战士都免于死亡。”
怀里的女子扬着嘴角笑，大大的眼睛仿佛会像星星一样发光，眉目间充满着灵气，像小鹿，像松鼠，也像草原里欢快的小狼。
嫁过去三年，红芙就死了。
至于原因嘛…·
凌国对赤原族的交代是，红芙不适应中原环境，嫁去后水土不服，疾病缠身，在床上躺了一年，病逝了。
病逝后，红芙陪嫁来的人都莫名其妙因为各种原因都死掉了。只有老酒，当时唤做板子，失踪了，小说中说，板子武力了得，偷偷逃了出去，只是板子人生地不熟，说话也带口音，长得也不像凌国人，问路也没人给她指，就自己稀里糊涂走，所幸最后走到了沙城，但是，回到赤原族，将事情都告诉王，按照赤原族族规，没能保护好公主，当死。
板子还不想死。
她就在沙城待了下去，她会酿酒，平日里也就卖卖酒，自己也喝，还常常喝的大醉。
她很喜欢哼那首歌，大抵是因为自己这一辈子也漂泊无依吧。
秦宗亦和红芙的故事最后就是由老酒盘腿坐在沙城巷尾，提着酒哼这首歌结束的。
赤原族的人一直都不知道红芙的真实死因。
“教你功夫你学不学啊？”
老酒站起身，拍了拍披风上的灰，从腰间拿出酒壶，仰头喝了一口。
“你谁啊？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是一个卖酒的，你嘛，你是公主吧？”
秦蔓蔓一脸迷惑的看着她。
按照书里说，老酒性子滑头，贪生怕死，义气也很少讲，怎么，认出她来了，还要教她功夫？
脑子老坏掉了？
老酒打个酒嗝，黄皱的脸颊微微泛红，眼睛轻飘飘的转动，看上去十分轻浮不靠谱。
“好。”
秦蔓蔓开口应了一声。
老酒嘿嘿笑了起来。
她倒没想过这丫头答应了。
虽说是中原长大的，倒是一点没有中原人的扭捏含蓄，大大方方的。
这点和她那个主子很像，不愧是她主子生的。
“答应这么爽快？”
秦蔓蔓原本是和云儿在沙城逛逛，了解了解民情啥的，打听打听看能不能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刚好现在也到了傍晚，能回去了，就笑着说：“来公主府吃顿饭吧?”
老酒也没客气，乐呵呵地就说了句“走！”
赤原族吃饭大多都是烤羊和牛肉，大口吃肉，右手拿着一把刀，割下一大块烤熟的肉，左手就接住，往盆里的调料里一滚，就这样往嘴里一塞，肉香直接就在嘴里炸开。
秦蔓蔓特意吩咐厨房的人烤一只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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