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欲盖弥彰(1/2)
邹家围在皇崮山脉脚下,位于昊北平原的北部边缘。
如今是春季,广阔的沃野刚进入小麦播种期。所以,田野和人们的心情一样,还显得有些荒芜,但各村房屋边的大小树,有的已经长出了嫩嫩的绿芽,山间也随处可见各色的花儿,正在争妍斗艳。
农村的宅院占地面积,比城里人的房子宽敞多了,一般有三百平米以上。
但乡亲们的房子并不漂亮,是红砖砌的瓦房,没有院子和围子,屋围下还堆着烧的麦杆,鸡鸭狗在外面乱蹿,不时各自欢叫,并不如人一样充满了忧愁。
贾华没带他们进房,而是右拐进了一条只有十余米长的小巷,一起去了后院。
后院离前面的瓦房不到五米,是个茅草棚,却分了四隔,分别是牛棚、猪圈、鸡笼,还有一间大些的茅房,里面还放着犁、锄等农具。
人站在外面,也能闻到一股浓浓的臭味,还有人畜的尿骚味。
几人先是用手掩了下鼻子,但很快放下手,觉得这样,乡亲只会投来更多白眼。
贾华没在茅棚前停下,带着几人去了茅棚背后。
艾亦玉坐在有些冻、也有些湿的地上,一抽一耸地哭着。
胡丽梅有些僵硬地站在她身边,不时瞟眼地上的尸体,眼睛红红的,手不时抹下泪。
还有二个孩子,男孩大概十四五岁,女孩在六七岁间,都是二眼红红的。
男孩眼睛红红的,没有哭,身子靠在棚架上颤抖着,二眼无神地看着躺在地上、已经僵硬了的父亲尸体;女孩则无力地趴在母亲背上,哇哇地随母亲叫着。
见他们来了,艾亦玉的哭声陡然加大,手激动地拍着大腿,撒泼般地吼:“治警,你们要为我作主、为我男人申冤?他是家里的台柱子。他死了,让我怎么活?还有二个孩子要养?他们正处在发育期,正是花钱的年纪。”
齐峰没理会她的嚎啕,眼睛在了地上扫了几个来回,然后看着地上的脚印,还把地上的几根毛发捡了夹到小笔记本里。
车雪莲的动作更快,掏出相机先拍了一个全景照,然后对着尸体速拍了几张,又将地上有些特别的鞋印搬到相机里。在法医验尸翻看尸体的时候,她又不时拍摄着。
死者叫邹春生,男,四十一岁,身高一米七,仰面躺在地上,二手插在土里,但不到五公分深。他身材略微偏瘦,穿着一件有些脏、到处黄泥点点的旧棉袄,一条浅黄色的军裤,皱巴巴与泥粘在一起,胸口正中被扎了一个洞,衣衫被血染红,地上的血已凝结成块。
法医搜了一遍现场,提取了一点血液,又翻开死者的眼皮仔细看了,还轻轻捏了下死者的脸部,道:“现场没有打斗搏斗的痕迹,罪犯应是从前面对当事人突袭,一刀扎进死者胸膛,一刀致命。死者脚下二个深大脚印是明证。罪犯没有犹豫,取了死者的命就离开了。”
叶秋文轻轻叹了一声,道:“现场的脚步有些零乱,死者被一刀刺中心脏,一刀致命,血迹未干,死去的时间应在三小时内,最多不超过四个小时。但犯罪分子很狡猾,鞋印虽然有点乱,但外围有行脚印相对清晰。从印痕看,他显然穿了套鞋。”
齐峰的眼睛盯着鞋印,右手量着长短,向记录的女警李岚报着数字。他只凭手测量,居然准确到了毫米,算是很敬业了。之后,他看着叶秋文,问:“何以见得?”
叶秋文道:“中间的印痕深,边缘略浅,说明罪犯是大鞋套小鞋。底部又没有明显的鞋齿印,显得相对平整,说明他做了充分准备,用塑料膜或布进行了包裹。
另外,根据鞋印的大小和深浅,罪犯在松土层留下的鞋印深二点二厘米,硬土层约五毫米,体重应该在六十五公斤左右。”
齐峰浅笑着点了下头,小声问:“罪犯的身高?”
叶秋文同样小声道:“应在一米七五上下?”
一帮人勘探现场,忙了半个小时。
齐峰看着艾亦玉轻轻叹了口气,语气略有悲伤,道:“嫂子,还请节哀。现场,我们已经勘探完了,但为了尽快破案,还有话要问你。所以,还请嫂子配合?”
艾亦玉停止了哭泣,想站起来,竟是无力。
车雪莲伸手轻轻拉了她一把,觉得她一身冰凉,和外面冷的天气一样,顿觉有些心酸,忙小声安慰道:“婶子,你要加些衣衫,这样会着凉的?我们不会耽误您太久?要不,我们一起去你家客厅坐坐?”
艾亦玉的目光略微呆滞,被人扶着,走路重心不稳,歪斜晃着,像要挫下去。
齐峰瞟了副手段成槐一眼,冲叶秋文道:“段副,由你主询,李岚参与,雪莲做笔录。时间不要太长,她还处在哀伤中,还有丈夫的后事要处理?”
四人没有多话,二女扶着艾亦玉让从后门进了前面的客厅。
客厅有些零乱,胡乱放着几张有点松了椅子,水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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