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河畔纠葛(1/2)
几日之后的傍晚，大明宫御河之畔。
“嘿嘿，老师，我这指法大概练得差不多了吧？”高阳公主好不容易断断续续弹完一遍《高山流水》，满心欢喜地问道。
“凑合吧。”秦怀道笑了笑，随口说道。其实他心里在想，这么简单的指法居然学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掌握好，弹出来的音符前后脱节严重，简直让人昏昏欲睡。
“喂，你就不能夸夸我嘛？真是的。”高阳公主轻抚着琴弦说道，“你知不知道，我每天回宫后都勤加练习，好不容易才到现在这个水平。你这当老师的，也不知道多鼓励鼓励学生。”
“我还没见过像你这样追着老师要夸奖的学生呢。”秦怀道笑道，“我说凑合，已经是在鼓励你了。不然说实话，肯定会打击到你的。”
“哼！”高阳公主气恼地瞪了他一眼，“难道你觉得我比你那个小盲女徒儿还笨？”
秦怀道微微一愣，说道：“不，你比她聪明多了。论资质和天赋，妖儿比不上任何人，她甚至都看不到曲谱。她的琵琶能弹得这么好，全因为一个字。”
“什么字？”
“专心。”
“分明是两个字！你骗我！”高阳公主感觉被戏弄了，扬起粉拳抗议。
“哈哈！”秦怀道大笑着躲闪，说道，“事实就是如此。对妖儿来说，音乐几乎是她生命的全部，是她的精神寄托。而你呢，心思太杂，怎么能专心学琵琶？”
“什、什么叫心思杂嘛？你乱说！”高阳公主被说中了心事，脸一红，板起脸装作发怒，“分明就是你偏心！教妖儿那么用心，教我就敷衍！”
“你这么认为我也没办法。”秦怀道无奈地笑道，“我教妖儿，也就一次，前后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你还说，我真生气了！”高阳公主高高举起粉拳，眼看就要砸下来。
“好，停。”秦怀道咧嘴笑了一阵，说道，“不过，这次真得谢谢你。”
秦怀道所谢之事，正是前几日武媚娘和天下第一酒的麻烦。当时他颇为棘手，好在高阳公主出马，到汉王李元昌那里几句话就解决了问题——李元昌乖乖放回了三仙子，还亲自出面澄清，说请武媚娘去府上“做客”，是“受人所托”想要询问“秦仙御酒”的酿制方法，甚至连委托方——长安城里的一位卖酒大商人都“供了出来”。
李元昌这一招，确实巧妙。如此一来，至少让人觉得他是冲着御酒配方去的，而非觊觎武媚娘的美貌。
虽说只是个掩人耳目的幌子，但至少皇帝追问起来，李元昌也有个说辞，不至于背上“侮辱人妻”的重罪。这样一来，他和秦怀道的矛盾也有所缓和，没先前那么尖锐了。
但秦怀道心里可是记下了李元昌这个“杂种”。明目张胆抢人老婆，这对男人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这可比西门庆还过分，更何况秦怀道可不想当武大郎。
“咦，你嘴上说着感谢，可表情却很愤怒嘛？”高阳公主眨眨眼睛，问道，“怎么，心里还记恨着我七皇叔？”
“没事。”秦怀道深吸一口气，随意笑笑，轻松说道。他自然不会傻到跟高阳公主说实话。
“哼，你别以为我真傻，这点都看不出来。”高阳公主撇撇嘴，有些不满地说道，“你这人，真不老实。嘴里说没事，心里恨得不行。其实呢……我这个七皇叔人不坏，就是从小被先帝皇祖父宠坏了，有些贪玩放肆。这次他不小心惹到了武媚娘，肯定是之前没打听清楚。我前几天去劝他，跟他讲了武媚娘的身份和跟你的关系，他也很后悔。还听说你琵琶弹得好，说要来找你请教，跟你交个朋友呢！”
交朋友？跟这种人交朋友，玩换妻吗？
秦怀道心中无名火起，冷笑一声：“再说吧！他是皇子我是臣子，估计很难相处得来。”
“你什么意思嘛……”高阳公主见秦怀道态度强硬，有些不满又有些担忧地说道，“你真打算一直仇视我七皇叔啊？冤家宜解不宜结，我劝你还是别这样嘛！不然我夹在中间多难受啊，你说是不是？”
“你夹在中间了？”秦怀道不禁一笑。
“当、当然有嘛！”高阳公主一时语塞，赶忙掩饰道，“他是我叔父，你是我老师嘛！”
“好吧，我答应你不仇视他。但要我跟他做朋友……说实话，我真做不到。而且，让外人知道了怎么说？我秦怀道，跟一个想调戏我老婆的人做朋友，这顶绿帽子就算没戴上，也跟戴了没区别。你觉得呢？”秦怀道说道。
“好吧……那我也不在你们之间调解了。看来，你们两个男人都才情出众，心气也都高。”高阳公主轻叹一声，无奈地摇头。
秦怀道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缠，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不是跟李元昌算账的时候，先把这笔账记下。于是，他岔开话题道：“这段时间我累了，明天我向陛下请假回去休息一阵。你自己好好练琵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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