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篇 起波澜(2/2)
在这地方不宜久留,怕那伙人摸过来。但我也没想报官,一来这里离镇上挺远,二来那帮官差也不一定相信我这小孩子的话。我感觉那些人好像就是为了抢那个牌子的,那会几乎没有太大月色,也应该看不清我的模样。
又等了一会儿仍旧没有听到什么别的声响后,我这才决定冒险抄小道回家看看。
为了避免碰到那伙人,我一路上小心翼翼,走走停停,村子离河边很远,我大概走了一个时辰才终于回到村子附近。
此刻云层遮住月光,村子里黑漆漆的,乡亲们都已睡去。我摸到村口黑子的位置,它在趴着睡觉。它听到我过来,迷迷糊糊朝我呜了一声,我摸了摸它的脑袋,它打了个滚,肚皮朝着我哈气。我看到黑子这样,觉得那伙人应该没有来过村子,不然按照黑子的性格,这会儿应该不会睡着,于是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一些,拍拍黑子的背叫它好好站岗,它竟然好像听懂了我的话,一股脑站了起来。我又摸了摸黑子的脑袋,朝家里走去。
回到家里,我开始回想今天晚上离奇的遭遇。心里想着老杜这伙人,他们说是爷爷的旧相识,可是我从小到大从来没听爷爷提起过他以前的事情。
我听村里人说起过爷爷是外乡人,当年带着我一起来到村里,那时候我好像刚刚断奶不久,爷爷来了之后就再没离开过,带着我在这里打渔为生。我知道爷爷肯定不是普通人,本来打渔的盈余就不多,但爷爷仍会时不时到镇上买些笔墨纸砚和书籍,他在闲的时候会叫我识字读书,然后给我讲书。他也经常在打渔的时候让我做些额外的动作,每天早上起来让我扎马步,我小时候稀里糊涂的,长大了问他为啥做这些,爷爷就笑笑说是将来要让我做个文武双全的人。爷爷本来年龄很大了,身体却比一般老者要强健很多,但他腿上有个圆形的疤,每逢阴雨天冷的时候就行动不便。
去年冬天天冷的格外厉害,我穿上爷爷提前买好的棉袄,仍然觉得寒气能够钻到我的骨头里,有如刀割,爷爷的腿更是疼的下不了床。因为给我买了棉袄,家里已经没钱再置办新的被子了,我要把棉袄给爷爷盖着,爷爷说什么也不肯。我就想办法去附近山上砍柴,每天点炭火取暖,但炭火一直不够,爷爷也染上了风寒,叫了大夫说是寒气入体,需要保暖。邻里四坊的听说了,也都帮衬着给点炭火啥的,被子都不够,只能给些破衣衫盖着,但爷爷还是没撑过冬天。也是乡亲们帮衬着买了口薄棺下了葬,我哭了三天,后来就哭不出来了,只觉得心里闷得慌。直到现在每每想起爷爷,也觉着心里不是滋味。
今天想起老杜的话,觉得诧异。如果他说的是真的,为啥爷爷临终也没跟我讲这些事情呢,他临终只是握着我的手,用沙哑细微的声音反复跟我说:“小柴,你要文武不辍”。我想不明白,我也想不明白为啥有个牌子,另一拨人又是什么身份。
我想着想着就睡了过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