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少女(25)(1/2)
到了月光湖,也意味着,雪山离我们不远了。
白希将打猎来的动物毛皮制成御寒衣物,我被他裹成了一个圆滚滚的毛球。
我坐在湖边低声浅唱,风声簌簌,将我本就乱糟糟的头发吹得更为凌乱,我索性化为狼形态,卧在湖畔上仰头数着星星。
白希朝我走来,坐在沙石上,问我:“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学唱歌的?”
“我六岁时,阿婆就开始教我认识音符。你见过她。”
白希却没什么记忆了,他甚至早已忘记,幼年时我和他结下来的梁子,毕竟,这件事对于他而言太过微小,根本不值得一提。
“我从十岁才开始接触音乐,当时,有一位我很喜欢的歌手,你的风格和她很像。”
“她是不是有一头金色的长发,虽然年纪大,可相貌仍显年轻,对谁都会讨好般的笑着,代表作是《烟》?”
白希吃了一惊:“你认识泠音?难道,她就是你的阿婆?”
我从心底发出了一声嘲讽,可你小时候,曾喊她为乞丐呢。
白希回忆起遥远的过去:“那段时光曾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可以和老师学唱歌,和朋友们一起合唱,无忧无虑。可惜,后来的事情越来越多,便没有时间再继续学习音乐。”
他突然问我:“蛋子,对你而言,音乐是什么?”
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因为从我被阿婆收养的时刻开始,我的命运仿佛就已经注定了。我会继承阿婆的位置,将歌声传达给王室听,我会成为一名歌姬,像鸟笼里的金丝雀,供人欣赏美妙的歌喉,接着,我会嫁给同族的男子,结婚生子,度过这漫长的一生。
可是,一切都变了。遇见白希,是我人生中最大的意外。他是我的一见钟情,是我的念念不忘。为了他,我放弃了宁静安详的生活,我来到学院,不自觉地被他吸引,向他靠近。我明白,即使我和他之间的距离遥不可及,我也逃不掉了,他像是在我的心底留下了一个匣子,只要看见他的容颜,听见他的声音,一种浓烈的感情便从匣子里一股劲儿得全都泄露出来。
因为他,我决定辞掉宫廷歌姬的工作,开启我自己的人生,我决定不再为讨好任何人而歌唱,决定把声音全都留给自己。
我笑着对白希说:“音乐对于我而言,是眼睛。”
白希有些惊讶:“为什么?”
“因为如果失去音乐,我的世界会失去色彩。可是,他并非我的全部,也并非令我以此谋生的事物。对我而言,现在,我的心底有了比音乐更重要的东西。”
我望着白希,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白希怔住了,耳根逐渐显露出霞色,嘴里喃喃着:“真不明白,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是啊,你的性格那么糟糕,我到底喜欢你什么。”
白希略有不满地瞪了我一眼。
“你不够坦诚,不够温柔,也不够善解人意。你甚至对我一无所知。可是白希,我纵然有一万个理由强迫自己离开你,却总是忘不了你。”
大概是初恋吧。
是年少时,一腔热血的冲动。
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坚定。
就像阿婆说的,“蛋子,总有一天,你会遇见这么一个人。
他在别人眼里不值一提,却在你的眼底闪闪发光。你爱他,胜过这世上任何一个人。你心甘情愿为他做任何事情,即使所有人都觉得你们不可能,你始终相信,你们之间会有故事。
可这种人,往往是来给你上一课的。他教会你爱人时的期待和欣喜,也教你失去时的悲痛欲绝和歇斯底里。
他就像水里的月亮,明明伸一伸手就能碰到啊,可当你真的看清了,才发现,原来一切都是幻象,他给你的温柔和喜悦都成了回忆里最不愿割舍的东西,像一缕虚无缥缈的月光,长长久久地照在你心上。”
“阿婆,我可以忘了他呀?”
“有些人,看了眼窗外的浮云就能忘掉,有些人,看了一辈子的风景都忘不掉。就称之为执迷不悟的家伙吧,她受人嘲笑了一辈子,想通了,却始终没能走出去。”
“我不明白,既然他不爱我,为什么还要爱他呢?”
阿婆摇了摇头:“并非不爱。他也爱你,只是,他更爱别的东西。你知道,你无法去阻止他前进,除非,你尝试着去改变他,可是爱一个人,又怎么舍得让他不做自己?”
“可他改变了我,改变了我的一生,如果不是因为他,我不会活得那么痛苦,我凭什么不能要求他为我放弃一些东西?”
“等你爱上一个人,你就会明白。为何有些人身处黑暗,却把仅剩的温暖都留给别人。你不希望你爱的人和你一样被关在笼子里——你总是会把自由的权利交给他。”
我与白希抵达雪山脚下,已是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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