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生活(1/2)
于民一家坐在一起用餐。
房东蔡淑艳象以前那样,她碗下夹个菜碟走到于家边吃边聊,道,华星也真会挑日蹭饭。今天敬神了一家坐一起吃饭。华星心里嘟噜,没点良心,要做衣服总叫我,见我回家蹭饭还髡削(俚语意指讥笑)我。不过他还是看她在他家最困难时主动免收一年的房租。他笑道,艳姨真会说笑。儿子吃父母的怎么是蹭饭。再说,在阿怣(王良友)厂搞设计,新样拿到定单前只有基本工资。蔡玉霞说,华星还得交一汇“会仔钱”。蔡淑艳,哦一声接着说,那是。阿民啊,阿姨(肚)肠阿没油了,什么时候请阿姨吃一餐润肠润肠啊。于华星心里却纳闷蔡淑艳怎老是向着于民,她看中于民什么?他道,艳姨真会说笑。不过也不知道我哥是怎么想的。在山区那么好的单位没带一个回家,回狮城了也不找。蔡玉霞说,当时我们也以为他找到了。写信问他,他总说嗯嗯。淑艳你帮于民找一个吧。我们这样的家况你也知道。蔡淑艳道,王丽莉好像很在意于民,这不是有现成的?蔡玉霞说,这是我们做她家活,跟对象没关系,她家家景好,比不上。听说下厝的李家想与王家联姻,王家家境不错,双方大人都满意。于民道,等自己喂得饱(养得了)再说。转过头对于华星道:
交陈华南的“会仔”(一种民间集资)别打水漂了。于华星回道,不会,我们就像向银行零存整取吧。何况他陈华南还办了两三个事业。听说他这次弄一会是准备建一支工程队做资金。
蔡淑艳在于民转头时见于民脸上的乌青忙道,民阿脸怎会乌青。边说边走过来想看个究竟。于民回没事。
这时他腰间的“传呼机”响了,他拿起来看。于华星听到声响正纳闷,见于民看“传呼机”,心想,刚找到工做就有“传呼机”,自己做工那么久也没钱买。看起来这哥哥有“塞咖(私存的)钱”,笑道,哥也跟上时代了。于民道,人家送的。于华星道,哥真走运,总有人送什么的。
于民知道王丽莉家有装电话机,他走进王丽莉家去打电话。恰巧遇上王丽莉,便问她有电话吗。王丽莉说有,然后退回厝里,带他走进做会客室的厢房,并说她刚要去他家问他找到工没。于民说,就是去联运站。王丽莉问他挂长途还是打短途,要挂长途就给开锁。于民说挂五店市。王丽莉还有话要与于民谈,见于民从腰间拔出传呼机,看传呼机后打电话,便坐在一旁。于民告诉对方,传呼机上留信息,留个电话号,要她回个电话。对方问他是在哪打的电话。
王丽莉等于民打完电话,问,传呼机号码多少。于民告诉她,他也不知道。他刚上工,有个老同学来找他办托运时送给他的。王丽莉觉得同学捧场与传呼机的事撞在一块有点奇怪,他于民不说什么,她也不再问。王丽莉淡淡的道声哦。于民对王丽莉说,他知道她为他找工求过人。王丽莉看了于民,看他脸上有乌青便问怎么回事。用手抚摸乌青处并问还疼?于民回说没事。并说近来的工作够王丽莉忙的。王丽莉说,那是肯定的,最近她父亲忙着建厂房,两边的工作都要搞。王丽莉追问于民脸上乌青是怎么回事。于民还没搭话。门外传来:奖励的。
蔡丽花后面跟着王筱牛一些人。王筱牛说那是他于民举报有功的奖状,还有奖金没领。蔡丽花道,生意各做各的,你于民为什么老是找我们陈家的麻烦,为什么要绝我们陈家的生路。王丽莉回道,三番五次“侵门踏户(俚语,意指存心找茬)”,“贪(认为)”我们王家门坎低。蔡丽花道,他于民没住这,我们是不敢来这的。我们找于民,没别的意思。王筱牛道,他于民真有查某(女人)缘,店里有查某人客替他出头,在这又有一个替他喊冤。蔡丽花回道,我只问他于民靠乱举报会“高禄(暴富)”吗?于民一脸朦胧,问什么举报,什么会“高禄(暴富)”
蔡丽花道,装,装无辜吗,我们卖服饰碍你什么,你报市管的什么?于民,别乱冤枉人好不好。是不是那年你自己摔了赖人撞你,你死不认账还“抵恨(记仇)”?蔡丽花说,你终于认了。蔡丽花说,你说起了我才要说。那年她蔡丽花讨生活去海“口(边)”贩鱼获,人家要咱顺便帮人家带一点东西,总不能说“嫑”。快到市场时被你家王文峰撞摔倒,鱼货倒了,东西丢了,还被他于民害去综合办坐监。她说,你于民“鸡阿肠,(麻)雀仔肚(俚语,意指心地狭小)”,有一次她蔡丽花去车站坐车,头家同意她坐免钱车,他于民仗着铁饭碗把持检票权就是不肯,一定要补票,他厉害。厉害吗,你拗得过头家吗,我照坐不误。她说说起了令人磕齿,我家华南包他们车站的车走客运,后来自己“备(买)”车走客运,人数不够跑去招呼人客,明“呛(说)”多加钱,人家出得起钱要坐,他于民就阻拦。你于民就是处处想要绝我们陈家的活路。这时,吴英莲走过来劝道,你们没损失什么,街坊邻居的,抬头不见低头见,放过于民吧。蔡丽花卖个人情道,看在英莲,我们吃亏就吃亏了。蔡丽花挥一下手,那一拨人走出大门。王筱牛恶横横道,陈哥什么人,你们还敢乱(举)报。
吴英莲见蔡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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