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营生(1/3)
新车站主站房占地约十亩,客货停车场占十亩多,这样的建筑规模超过当时的市级汽车站的规格,容纳十三辆四十座大型客车一字排列的客车停车棚,停车棚是一个无柱梁结构的遮阳挡雨顶棚,这种结构外貌竟然引来不少人士慕名前来参观考察。这些人借公家名誉来考察参观,顺便在狮城观光采购,最后带回大包小包的东西返乡。他们坐车回去时,车辆开出站与欲进站的车辆相遇不得不倒回时,宽阔的客货停车场与单一的、狭小的出入口,有一种类似墨鱼嘴口,当地人说这车站富丽堂皇可惜车场是“有嘴没屁股的车站”。客车停车棚车场的对面一边,有一栋三层楼的宿舍楼,食堂、职工宿舍、驾驶员招待所,全在这栋宿舍楼。
狮城遵照小机构大社会构想,机构名称变了,牌子换了,行政级别从县辖镇级集镇升为省辖市级城市。建市初期,交通科升级为局,办公机构扩展,人员还没扩编,办公的地方没变。史兴荥所在交通局,借用新车站宿舍楼底层的一间房间做办公室。办公室的门侧并没挂交通局的牌子,门框上钉的是车站使用的“办公室”的牌子。透过玻璃窗可以看清简陋的办公室,一只大橱柜把房间一分为二,厨后应该是用于休息的床铺。橱柜上部陈列一些文件类的东西,在橱柜下面和橱柜顶堆放着一些杂乱无章的停车标志牌、圆锥体。橱柜前两张简单的办公桌并排靠一边的墙放置,办公桌斜对面的另一边靠墙放一套茶桌椅。
那天王明德要于民帮放车,走到交通科,交通科的办公室门紧闭。在隔壁食堂做帮工的阿姨说,交通科的人有出去抓车的这一天,办公室肯定不会有人在办公的。明天就是国庆了,等节后再办了。
开始上班的这天,交通科人员没出去设卡拦车。办公室里,办公桌边坐着一位经办的工作人员,他的周围围着四、五个人,经办的刚下笔,靠近他的那个人开口说少开点。经办的工作人员不开了,要他去跟史兴荥讲,接着喊下一个。
王明德把扣车的条子塞给于民,于民递过去,立即引起那些人的反对、讥笑,工作人员瞄一眼条子,要他去给领导签意见。
史兴荥和陈华南坐在旁边的茶桌泡茶聊天。陈华南讲起茶叶津津乐道,史兴荥边听边品茶,偶尔嗯、嗯的回应。史兴荥晃了晃小茶杯,闻了闻,然后呷了口茶道,这茶不错。陈华南接过话说,茶不错,过两天再弄一斤过来。史兴荥推诿说不用,陈华南说一个负责茶米(叶)一个负责开水,谁也不欠谁。
于民揣着条子朝茶桌走,把扣车的条子举到史兴荥面前。史兴荥一把拽过字条,在一旁的陈华南忙从自己衣袋掏出一支圆珠笔递过去。史兴荥接过笔,刚要在那纸条上写字。王明德急忙道,史局长高抬贵手,少罚点。于民也说这体力活赚钱不容易,少罚些。陈华南在旁道,猪仔打死再讲价(意指做事的人,先把事情做完了,再和人家讨价还价)。史兴荥不为这些话语所动,写完后说声拿去。
于民拿过来一看,金额是自己一个月的工资。王明德接过条子看,叹口气道,遍山拾柴做一灶烧(意指一点一滴积累来的一下就没了)。于民说,老史,他的家庭确实很困难,多少减些。史兴荥回应,你也端交通这碗饭,应该知道交通规则,不合规矩、规定。少罚了他就不长记性。
陈华南走到于民跟前劝道,多“棍挣(挣扎)”多“打跌(挨打)”(意指,越逃避反而遭到更凶狠的打揍),罚的钱又不是装进史局长口袋里,让他去交钱得了。陈华南把于民拉出办公室,道,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有用吗?他王明德“牵”(赶)马车,踏三轮(车)做运输还少跟交通站打交道吗?老史能不知道他王明德找你来,就是为了不罚或少罚省几块钱吗?知足了,再啰嗦弄破(坏)事。这时,蔡世天跑过来喊陈华南,陈华南顺手把于民拉走近楼梯旁。
这时,汪芳玉拿只热水瓶从楼梯下来,见他俩拉拉扯扯,问道,陈华南,怎么回事?陈华南把事情说了一遍,道,老史说了原则问题不能减。于民还死狗烂猪(死皮赖脸)硬赖着,没用的。这不,我把他拉出来,他这(泄兹泄症,)把车站的面子都泄光了。汪芳玉道了句本事没半丝,声色陈叽叽,径直走去食堂泡(灌)开水。
陈华南边把于民拉走边说,再等也就这个样了,是不是该上班了。接着跟蔡世天走了。
陈华南当过自行车车工,进入过人力运输社。
一段时间后觉得很累很幸苦,不想干了。他又不想与父亲一起守着那水果摊,便先从他父亲那拿些水果,挑起水果担走街串巷叫卖,收入维持在半饥不饿状态。
经人介绍进车站当过随车售票员,有了比较稳定生活来源。后来他有了一男一女俩孩子,这收入有点捉襟見肘。他便采用抽后面的票先售出的方法挪用票款,这挪用的票款越来越多,最后被辞退。
他嫌老婆卖鱼货一身进屋都带进鱼腥味,要老婆与他一起去华新路开店,他夫妻俩摆起首饰摊。可是同为卖首饰的,隔壁店的生意红红火火,首饰货是大批进大批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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