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龙虎道人(2/3)
飞走到杨鹰身边,拿出一幅轴画,挂在杨鹰面前的墙上。欧阳雪打眼一看,那是一幅绢本山水。画色陈旧,虫眼密布,画中隐约在烟雾中的远山、近树、村落组成背景;近景是两株暮秋中己显凋零的柳树。再看落款,为宋朝人马远。今天能见到宋人的作品非常之难,真的是宋代真迹?
杨鹰向欧阳雪招手,要他过去。欧阳雪讨厌令狐飞这个花花公子,也不想过早和龙吟照面,他站在原地没有动。
杨鹰对娟子说了句话,娟子向欧阳雪走来。
“欧阳雪,令狐飞说这幅画是龙吟送给他家老爷子的,令狐飞想请杨老当场作个鉴定。杨老说书画不是他的强项,要你去看看!”
欧阳雪听娟子这么一说,更不想去了。娟子一把挽住欧阳雪,连拖带拉把他带到杨鹰面前。
令狐飞一看是欧阳雪,讥讽的说:“老同学,咱俩有缘,怪得很,十处打锣九处都有你!”
欧阳雪心里想,我昨天只要手一动,今天你还能站在这儿潇洒?他嘿嘿一笑:“彼此彼此!”他打量着站在令狐飞身后的龙吟,发现他也在暗中观察自己。
杨鹰指着墙上的画:“我眼力不行了,你替令公子给瞧瞧!”
欧阳雪向杨鹰抱起双拳:“恭敬不如从命,我就班门弄斧了!”他走到画前,仔细看了画的布局、印章、落款后,不禁哑然失笑。“画是假的,不是马远的画。”
一言既出,语惊四座。围观的人听说画是假的,纷纷俯下身子左看右看均看不出个究竟,不由面面相觑。
龙吟冷冷说道:“这画…是我家一代一代传下来的,你倒是说说,它假在哪里?”
欧阳雪手指绢画侃侃而谈:“先从画的布局谈起。马远是南宋朝庭待诏,以擅长山水、人物、花鸟而‘独步画院’。他的山水有着独特的风格,即在画中留有大片空白,这些空白都能完成一定的艺术表现。他的这种艺术特点,被称之为‘边角之景’或‘马半边’。这幅画临摹得很好,但没有体现马远的风格,所画之物与留白不成比例…”
听到此,对中国画略有研究的围观者不禁频频点头。
“再看墨迹。宋以上的作品,墨色上有一层白霜,细看又没有,用工具也剥刮不掉。墨色内有莓苔似隐似现…”欧阳雪掏出手绢,轻轻擦拭着画中的题跋,原来字上似有的一层白霜渐渐淇消失,墨迹变得黝黑发亮:“这是趁墨迹未干时,吹散香灰,使其附在墨上。至于彩色,宋以上的书画,色彩都己浸透纸或绢之内,元、明虽离现在较近,色彩也入其三分。这幅画墨迹色彩都在表面,轻浮而不沉着,光明而浓重,虽然使用薰旧法将画薰得象古画一样,仍露出痕迹…”
欧阳雪的一席话,众人似信非信,欧阳雪看在眼里,淡淡一笑:“五代、宋、元的书画,作者多不在画上落款,也很少盖章。即使有落款的,也多提在纸背或画中的石缝、树间,而且字写得极小。不象今天,不题跋盖章不能算是完卷。这幅画的临摹者不懂这方面的知识,题跋盖章竟堂而皇之…”欧阳雪指着画中盖的章:“这图章虽小,在识别书画的真伪上至关重要。宋以前,作者多用铜章,间或有象牙、犀牛章的;明初从王冕开始,才用花乳石。明代中叶以后,方有用青田、寿山、昌化石为名章。作者不懂这一变迁,赝品上用的是石章。殊不知印章之质可以从画上的印迹辩认出来。请看,这幅说是宋人马远画的画,盖的却是他身后一百多年才出现的花乳石章;更为离奇的是,用的印泥,竟是清乾隆年间的八宝印泥!”
画的风格,印章、印泥的历史沿革,不谙此道之人是难以鉴别的。欧阳雪说得头头是道,让人不得不信服。
画的真伪至此己分。
龙吟铁青着脸,一声不吭的从墙上取下画,他狠狠盯了一眼欧阳雪,和令狐飞一起走了。
一个长着银须,眼里闪着睿智的老人来到欧阳雪身边,从怀里取出一面铜镜。
“请你给看看……”
欧阳雪一见铜镜,贸然感到铜镜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流,他两眼顿时放出光来。
“老人家,你从哪儿来?”
“S城。”老人漫不经心的回答。
欧阳雪想起S城,修竹就在S城下的列车。他接过铜镜,伸出舌头添添,再用鼻子闻闻,继而翻来覆去的察看镜身,末了用手指轻弹铜镜。
欧阳雪这一添,是看铜镜有没有作假的盐卤味;
一闻,真的铜器无论年代久远或入土入水多久,并无异味,假的必有触鼻的铜腥气;
宋以前的铜器用纯铜制作,色红,他翻来覆去的看,是看底座是否为唐以前的暗红色;
这一弹是听铜音,古铜声清脆,新铜声浊重。
欧阳雪测试完毕,觉得很像他要寻找的那面铜镜,但又不敢肯定。他怕有人和他争夺这面铜镜,也怕老人知道铜镜的真实身份后不愿出手,故意淡淡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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