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木木的故事 (二)(1/4)
五、工作中学习
木木入伍当兵的时候正在上中学,初一的他们还得补习小学五年级和六年级的课程,数学才补到分数和小数。这一入伍、一上班就没有机会学文化了,到部队学的全是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学的是中央文件、共产党宣言、马克思的资本论、黑格尔的哲学、费尔巴哈的唯物论.......,还要写学习心得、思想汇报、开讲用会,同时还要学习解剖、病理、生理、内科、外科、护理等业务理论、护理技术的业务操作,动不动就考试、大比武,一天除了工作几乎都在学习上。
那时学习马列主义理论真是用功得很,不仅是木木,一帮同龄人被同样的文化、同样的教育、同样的环境所浸染,心里充满了对党和国家的热爱和忧虑,党的前程、国家的兴亡、人民的冷暖都装在胸怀。正像鲁迅先生所说:“无穷的远方,无数的人们,都和我有关。”那时我们这些年轻人深深感到我们不仅仅是一个个独立的个体,还是整个社会、整个世界的一份子:“我们的生命不是我们自己的,从出生到死亡,我们和其他人紧密相连,都和国家的命运、世界的前景密切相关,无论前世还是今生,每一桩恶行,每一项善举,都会决定我们乃至人类未来的重生。”我们彻夜不眠的讨论中国社会主义发展的前景,我们陶醉于马克思主义哲学对中国革命的指导,我们热衷于以天下为己任,寄希望于以一人之力带动一批、以一批带动一代,为国家做出巨大贡献,寄希望于让自己称为那个时代的英雄。
时过境迁,在已经物化、资本化、浮躁化的今天木木再翻开马克思的资本论、费尔巴哈的唯物论、黑格尔的哲学,竟然一点也看不懂了。也不明白当年怎样就成了活学活用的标兵?怎样就被派到中学去为中学生演讲?怎样就写了几万字的学习心得?怎样就让自己写的心得被展览在医院的墙报上?只晓得那时写新的体会下的功夫为木木以后乃至今天的写作打下了文字功底。
1973年,邓小平再次出山主持工作,敏感的二姐肯定要抓文化教育,说不定今后上大学也要考试呢。别傻乎乎的跟着学什么哲学、唯物、唯心论了。”木木也是聪明孩子,知道自己顶着初中的帽子,其实只有小学五、六年级的知识,要想今后有出息肯定要提高文化水平。木木找来初中、高中的课本,开始自学。自学太难了,弄不懂就是弄不懂,周边的伙伴年龄相仿的大多和木木的文化水平差不多,水平高一点的年级都比较大,大都结婚成家了,很难有功夫为你辅导。为了学习,木木找了手术室一个护士的老公教她数学,找了另外一名医生的爱人教她物理,还找了一名小伙伴的父亲(曾今在上海美军基地为美国大兵当翻译,英语好的不得了)教英语。可这些学习都不是系统的,只能是带着问题去请教,解不开的难题请人家帮着解。木木打定注意,回到自己上学的母校,参加补习班,系统的学习初中高中的知识。
穿着军装的木木又一次来到当兵走出的学校,老师还都认识,同学还没毕业,补习班上只是增加了一名穿军装的学生。大家都不陌生,对穿军装的木木大都羡慕得很。下了课,木木要比学生们辛苦很多,因为还要上班工作,还要应付医院的各项活动和专业考试。木木从此周末不再休息,晚上十二点以前不再入眠,医院操场的电影播放不再看的到木木的身影,讨论国家命运的人群中不再有木木的发言。木木专心致志的学习数理化、学习语文、英语、学习高考可能涉及的知识。那时木木的学习精神在全院都是出了名的。上班只要有一丝空闲,木木就翻开书本要么做题、要么看书、要么背单词。木木把单词做成火柴盒大小的本子,成天带在手边,上班看、下班背,就连准备手术的时候也喃喃自语的背,为此主任也批评了木木几次,叫她上班就是上班,学习不能影响工作。下班后木木更是一头钻进书本里,常常学到小夜班下班(午夜2点)去灶上混着吃一点夜班饭才肯去休息。和木木一起学习的叫非非,是个长得很像阿尔巴尼亚电影明星的女孩。女孩是医学世家,父亲是某军区总医院的心胸外科主任,母亲是该院的妇产科主任,都是高级知识分子,是总医院挑大梁专家。家庭教育和强烈的求知欲王让木木和非非共同学习、一起进步。
木木当兵是1970年,而我们国家从1970年到1976年,上大学按照规定是“自愿报考,群众推荐,领导批准,学校复查”的原则,其实下边执行的是“组织推荐、群众评议、领导批准、学校复查”的方法。那时,医院能上大学的也是靠科室推荐,医院批准。而各科室一般都是从年龄大的战士中优先考虑,有些上边打招呼的也随着推荐走了。而木木和非非都是70年兵里最小的,同年兵里最大的比她俩能大出去9-10岁,啥时能轮到她俩?一次木木的爸爸来医院看木木,关心的问:“木木,想不想上大学?爸爸去给后勤部说说?”木木骄傲的回答说:“想上是想上,但是我通过自己的努力一定能上,不用爸爸帮我。”木木能这么回答爸爸,心里其实有两种想法:一是让爸爸去说就是走后门,就是资产阶级法权,我不能让大家在背后说我和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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