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岁月第九章(1/2)
第十四节:路遇沙尘暴
地处甘肃西部的河西走廊,既有草丰水美的良田,更有沙尘滚滚的戈壁滩。无论多晴朗的天空,随时有可能刮起漫天风沙--即沙尘暴。
记得一年夏天,我下部队从平原堡回张掖。晴朗的天空中静静地飘着几朵白云,路边的沙枣树雕塑般一动不动,燥热的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气氛。我坐在北京吉普的前座位上,两眼向前方望去:通常车水马龙的路上没有人,也没有牛车和马车,只有那令人不安的寂静。
我叫司机停下车来,随即和警卫员一同下车观察。原来路人和他们赶的牛车、马车全都躲在路两边的壕沟里。看到解放军他们都热情地喊起来:“马上就要起风了,风一起想跑都来不及。前边有堵土墙,到那里去躲一躲吧,晚了就来不及了。”我看看天,没有一丝刮风的迹象,但我知道老乡们说的一定有理。我们立刻将车开到几十米开外的土墙后边。车停下来后,我侧过头去看老乡说的即将来风的方向,只见远远的天边刚才还晴空万里,转瞬间就出现了一座黑压压的“大山”,并以飞快的速度向前推进。这时已经可以感觉到风了,汽车的挡风玻璃上已经有了刷刷的响声,那是沙子打在车身上的声音。几秒钟后,那座黑黝黝的“大山”以泰山压顶之势铺天盖地地压了下来,霎时间天地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我叫司机打开车的大灯。正常情况下能照出几百米远的远光灯,此时却无法穿透厚厚的沙尘,仅能照出尺把远。真如老乡所讲:“风一起想跑都来不及。”我们在黑风中定定地坐了有半个小时,天空才渐渐有了光亮,风也随之减弱。
几分钟后,风停了,马路上渐渐有了生气。最先出现在马路上的是在壕沟中避风的羊群,只见它们咩咩地叫着,用力地抖动着身体,随后脚下便出现了一幅幅奇异的沙画。赶脚的老乡抹一抹脸,抖一抖衣服上的沙子,再将鞋壳里的沙子到出,嘴里咒骂着老天爷,吆喝着将自己的牛车、马车赶出壕沟。我们在车里,虽然紧闭门窗,但也满嘴沙子,牙一咬满嘴嘎嘎响,车上的座椅也全铺满了沙子,抬起屁股,就是一个印儿。我们因为赶路,草草地将车内打扫了一下便开车上路了。
回到家中,只见所有的门窗都紧紧得关闭着,小女儿正在和保姆一起在走廊里弄饭。我被女儿安排在警卫员住的房间里,不让随便乱走,直到饭煮好了才让我进入走廊。在张掖时,只要一刮沙尘暴,我们家做饭、吃饭就要搬到没有窗户的走廊上进行。走廊里简单地摆了几把椅子,我和家人一人端一碗面条,无菜无汤地吃着。女儿和儿子一边吃一边讲述着可怕的黑风:“听说好多一年级的小同学都被风刮跑了呢。”
听孩子们这样说,我的心一下揪了起来:“小马,马上把低炮团团长给我叫来。”
小马应声去了。不一会儿,低炮团团长跑步来到我面前:“政委,有什么事请指示!”我说:“听说黑风刮过张掖时正是学校放学的时间,不少小学生被风刮得失踪了。你去和学校联系一下,帮着找找小学生。”“是,我们立刻去办。”说罢,低炮团团长向我敬了个礼便转身出了门。
那一夜,我们找到了二十多个被沙子堵在干水渠里的孩子。低炮团的战士们将孩子领回驻地,为他们洗去满脸的沙土,安排他们吃饭睡觉,第二天早上又将他们送到学校。这场黑风真是厉害,仅我们低炮团就刮倒了26个大烟囱。
这一天,空军368团还损失了一架飞机。
368团是空军飞行员训练团,原本定在当天上午练习飞行,因上午天气能见度差改到下午练习。谁知飞机刚一上天黑风便悄无声息地袭了过来,飞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下就失去了联系。368团向我求援:“王政委,你的兵多,赶紧帮我们查一下飞机现在在什么位置。”我安排人给边防站、边防哨、雷达站都打了电话,要求他们帮助寻找飞机。一会儿电话全部回来,除雷达站说下午曾经看到有架飞机摇摇晃晃地在空中飘,其他边防站、哨均未见到。风停后,空军派出五六架飞机寻找,最终在祁连山的森林中找到了飞机残骸,驾驶员已经牺牲。
第十五节:、全世界“最大”的机场
若问起世界上最大的机场在哪里?一定有人说是美国的芝加哥机场;也有人会说是英国的希思罗机场。然而在上世纪 70年代,我们却称8120部队酒泉机场是全球最大的机场。
8120部队机场地处一望无际的戈壁滩。平展展的戈壁、坚硬的地表,几十里地也见不到一棵树,地面更见不到什么像样的植被。放眼望去,都望不到边。飞机跑道想修多长都可以,想修多大的停机坪都随意,不会因为占地面积受到丝毫影响。因此,机场负责人经常骄傲地向我们宣称:他所管辖的机场是世界上最大的机场。
有一次我们去机场观摩导弹打飞机,那是广州军区的实弹训练。当时导弹还非常稀有,一个大军区也不过只有一个导弹营,导弹就更甭说有多珍贵了,搞导弹实弹训练也就非常稀少了。我们到机场后被安排在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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