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剑舞云裳古韵间(1/2)
虽值冬日,阳光却苏苏软软的,莫名地给人带来一阵欢愉之感。
一匹青色的马系在赭石红的城墙边,时不时地吸吸鼻子,仿佛在探寻这草地里是否尚存一丝青草的气息。
“师父。”
“你还是叫我牛公子吧,我不大习惯别人叫我师父。”牛柳扭懒散地坐倒在一棵大树下,笑着说道。
“牛公子,你这剑法与我师父相比,哪个更厉害?”慕容婉也学着牛柳扭的样子,倚靠在树上。
今日吃过午饭,牛柳扭便让慕容婉换了一套轻便衣裳,随他来到城外。
他们是骑着马出城的。
慕容婉从未骑过马,此番经历极为新奇。
牛柳扭坐在她身后,一只手紧紧将她扣在怀里,另一只手娴熟地拉着缰绳。耳边的风呼呼吹过,令她不禁缩了缩脖子。缰绳在牛柳扭手中一张一弛,马儿走得极快,却也极稳,不多时便带着他们来到了城外的一片开阔之地。
今天,慕容婉总算不是身着一身乞丐服走出绛侯府了。
刚栓好马,牛柳扭牵着慕容婉走到一棵树下。
“你可看好了。”牛柳扭说着,向前走了几步,抽出腰间佩剑。
牛柳扭的剑与刘景卿不同,他使的是一柄软剑。
只见枯黄的草地上剑光一闪,这柄长剑便如灵蛇般舞动起来。牛柳扭的身法也与刘景卿大相径庭,倘若说刘景卿的招式犹如大江大河般汹涌澎湃,那牛柳扭就恰似一条灵蛇,左突右进,总能出现在让人意想不到之处,打得人措手不及。不过,牛柳扭与刘景卿有一处是相同的,他们的剑都奇快无比。无论是剑招还是身法,都快得令人惊叹。
此时已然入冬,枯黄的干草被牛柳扭的剑气卷起,又在空中被切割得细细碎碎。在慕容婉眼中,这些枯草碎仿佛化作了一道暗黄的薄雾,笼罩在她与牛柳扭之间。
“你觉得谁更厉害呢?”猝不及防地,牛柳扭一个飞跃,站定在慕容婉身旁。
那边的草色薄雾尚未完全落下,这边牛柳扭已然与慕容婉交谈起来。慕容婉一时竟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
“要我说,我与你师父不相上下,真要比拼起来,还真不好说。”牛柳扭身形一散,重新坐倒在地,左手拍了拍慕容婉的肩膀,示意她也一同坐下,“不过也要看我和刘景卿怎么比。若是正面一对一硬拼,我要逊色他两分。但若是论及出其不意、偷袭暗杀的功夫,刘景卿也就只有奋力抵挡的份儿了。”
“偷袭暗杀也能说得如此光明正大吗?”慕容婉在一旁轻哼一声。
“小姑娘,你可别瞧不起这些。怎么打不是打,怎么杀不是杀?能达成结果不就好了吗?更何况世间能练成我这般的,寥寥无几。有我教你,你就半夜做梦笑醒吧。”牛柳扭说道。
“切。”
“怎么?不服么?”牛柳扭在慕容婉背后推了一把,“去去去,带上自己的剑过去,把我刚才的剑招练习几遍。都是简单的基础招式,别告诉我你还不会啊。”牛柳扭白了慕容婉一眼,教训道。
这已是慕容婉跟随牛柳扭的第七天。
起初,慕容婉并不适应牛柳扭教她的招式。牛柳扭的招式与刘景卿的简直南辕北辙,甚至背道而驰。刘景卿教导她拿剑总说要持剑平稳,而牛柳扭却说持剑要奇,刚开始练习时,她简直痛苦得要疯了。但从第三天开始,慕容婉感觉自己忽然开窍,竟觉得适应了牛柳扭的剑招,还能将牛柳扭与刘景卿所教的融合在一起,慕容婉不由得瞬间佩服起自己。
然而,仅仅一个下午的功夫。
当天晚上,慕容婉偷偷看到牛柳扭练剑时才发现,这几日牛柳扭教她的已然是融合了刘景卿剑法的剑招。
牛柳扭自己的剑法则更为古怪。整个人配上那柄极软的佩剑,在月光下扭来扭去,人与剑仿佛都毫无硬度,所有正常人难以想象的招式在牛柳扭那里都信手拈来,毫不费力。甚至有那么一瞬,慕容婉感觉自己看到牛柳扭的脸向后转到了一个诡异的角度,似乎看到了在身后偷窥的自己。
慕容婉在草地上练着剑,基本功依旧走的是刘景卿稳健扎实且清逸潇洒的路子,但剑招上却在刘景卿的基础上增添了几分牛柳扭的诡异与不同寻常。加之慕容婉本就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腰肢比旁人更柔软几分。熬过了前几日的不适应后,如今慕容婉练起剑来更是畅快许多。
“蜉蝣之羽,衣裳楚楚。心之忧矣,於我归处。蜉蝣之翼,采采衣服。心之忧矣,於我归息。蜉蝣掘阅,麻衣如雪。心之忧矣,於我归说。”牛柳扭在树下懒懒散散地念叨着,眼睛不自觉地微微闭起。
“嗖”,忽然一阵急促的风声在牛柳扭耳边响起。牛柳扭直了直腰,食指与中指一竖,一柄明晃晃的长剑稳稳地夹在两指之间。
“怎的?这才学到哪一步就要偷袭了?”牛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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