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1/2)
只能浅浅睡上四五个小时,二人甚至都没有脱下校服,从床上起身,只觉得就闭上了一秒眼睛。肖悦晴无意识摸了一把右肘,发现伤口已经被裹上纱布,胶带断口也很齐整,把纱布翘起的边缘都摁了回去,肖悦晴动了两下手臂,也不觉得碍事。李修从身边做起来,嘀咕道:“老动它好得慢。”肖悦晴侧头看过去,他发现李修那头微卷的头发有些长了遮住了眉眼,李修不时的拨弄它们。他半闭着眼摸索着眼镜,刷得把镜托夹在高挺的鼻梁上。他回过头,不解地冲肖悦晴歪了歪“怎么了?”
“你头发长了,现在像个精神小伙。”
“快起来洗把脸,咱们该出发了。记得今天任务。”
肖悦晴闻言,跑到卫生间,冲脸泼了两下水,再捧着水送入口腔漱个口,把头发用手梳两下扎成低马尾的样子。这段时间身心疲惫,肖悦晴的脸上长了几颗痘,黑眼圈也变得更深。
她从书包里翻出面包和饼干,递给李修“留给你的早饭。”李修回应的声音从卫生间传来,他又说:“记得观察一下班长、蔡四和老是不来的那个人。”
肖悦晴回到:“好!你也注意一下迟到时间,上午九点是数学老师的课。”
“快走吧。路上小心别暴露自己。”
李修听到了关门声,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脸颓废的样子,因忧思过重而使得皮肤越来越白。他那双眼睛充满疲惫。
肖悦晴没有发现李修的不安,她眼中的李修,对万物不屑,骄傲孤僻,甚至有些让肖悦晴害怕。李修确实很细心,行动力很强。但她从来不会真的依靠李修,她知道自己长相气质都很无害,能让人自然而然产生保护欲。肖悦晴也清楚李修明白自己外表下的想法,他们本就是各有所求。她只能保证在适应阶段中不去故意害李修,但要说完全相信对方,不止肖悦晴做不到,李修目前也做不到。
可这两个连自己都不知道是谁的人,能相信什么?
肖悦晴坐在教室里,再一次梳理思路。为了不被留下纸质痕迹,二人不敢用笔写出来,这对肖悦晴来说很不方便。
第一节课是班主任的课程,这位温吞的男教师,在早自习的时候开始维持起班级秩序,只是方式非常诡异——“赵三,自习的时候不能交头接耳哦。”班主任面带微笑地提醒道。还没等肖悦晴回头看清赵三的长相,班长的脖子突然变长,他的头向赵三的方向探去,一口将其左手咬掉,大口嚼了起来。赵三就这么倒在血泊中。再等肖悦晴眨了下眼,一切又恢复原状,同学们刚刚一副副惊恐又不敢随意动作的样子仿佛是肖悦晴产生的幻觉。班主任的目光与她交汇,肖悦晴看到他那豆子般的双眼全是黑色的眼珠,随之一抹不含笑意的微笑出现在这位男教师的脸上。昨天他颓靡又好欺负的样子彻底不见了,取之而来的,是无尽恐怖。肖悦晴无法想象这个世界最终极状态。
她低下头装作学习,其实没有看进去一个字。此时她无比希望李修能够坐在自己身边。
第一节课堂,刘一不见了,仅仅因为他弯腰去捡不小心掉在地上的尺子。肖悦晴感觉刘一的血溅到了自己的后背和头发上,那密密麻麻的触感带着莫名的温热,如同蚂蚁一般啃食着肖悦晴的神经。
蔡四还是那样孤独又快乐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只有班级里的惨状发生那一刻,他才手舞足蹈地欢呼着什么。
肖悦晴找蔡四的时候,他正给自己的橡皮扎小洞,发觉有人靠近,他不满地把笔尖扎向对方,肖悦晴的手腕被划出一道很长的口子。她正惊讶于蔡四的力气,却见蔡四用手指抹着肖悦晴滴下的血滴往嘴里送,很是满足。
“比番茄酱们好吃多了!”蔡四的双眼放出光芒,天真的语气说着让肖悦晴起鸡皮疙瘩的话。
血透过肖悦晴的指缝渗入衣服纹理中,她一点也不想在这间教室待下去,双腿由于紧绷导致肌肉变得酸痛。跟肖悦晴总是说话的女孩子们围了上来,很夸张地询问着一些没有意义的问题。肖悦晴借口去办公室向老师请假,逃离了人堆。
张老师放下批阅卷子的红笔,那张看着肖悦晴流血不止的手腕的脸皱成一团,他低下头,好似将表情盖住,问道:“是有谁欺负你了吗?”
肖悦晴如实回答,乖巧地站在一边。
张老师承诺了代替请数学课的假,便使劲挥了挥手让肖悦晴去医务室包扎。
医务室的大夫熟练又冷漠地包扎好肖悦晴的伤口,问道:“是同学弄的吗?需不需要调监控告知家长?”
肖悦晴连连摇头,乖巧地替同学辩解着。
也许是肖悦晴的态度很柔和,大夫的眉头看起来舒展了很多,她从桌子上拿出记录本,让肖悦晴填上自己的就诊信息,便转头收拾治疗用具去了。
肖悦晴按耐住内心的激动,翻开本子,快速寻找有关高二三班的学生就诊信息。果然,她发现了不止一处蔡四的名字,还有一位叫王骞的同学,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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