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初长(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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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菱江似练。
江边有一男一女依偎在一起，欣赏着月色。
“如果我们能一辈子都这样在一起，那该有多好。”少女温柔地靠在男子身上，道：“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相识的吗？”
那男子作道士打扮，身姿英挺，仿若修竹，乌发如缎，相貌堂堂，正是玉真师太座下的大弟子凌霄子。
凌霄子伸臂轻轻搂住她柔软的身子，微笑道：“贞娘，我当然记得。”
三年前，螳螂帮的罗二虎，在附近的镇上开黑店谋财害命。为保百姓安宁，玉真师太命凌霄子前去捣毁黑店，就在这一天，他遇到了贞娘。
回想当日，贞娘甜甜一笑：“那日我奉教主之命，孤身从西域前来松风山处理教务，我一个外地人不知底蕴，不慎在罗二虎的黑店投宿，差点被他的迷烟所害。好在有你出手相救，才保住了钱财性命。”
凌霄子在她脸颊上轻轻一亲，道：“是不是从那日起，你就喜欢上我了？”
贞娘红脸嗔道：“明知故问。”
一想到那黑店，贞娘的心情不禁又复杂起来。
那虽是他们的结缘之地，但始终是害人的地方。何况，罗二虎之所以如此猖狂，是因为有朝廷的狗官做靠山，他在蜀中横行多时，除了松风派，竟无人敢管。
贞娘轻叹：“当今鞑子朝廷内斗不断，朝中大臣贪图利益，相互勾结，导致朝野一片混乱。地方官员更是利欲熏心，勾结强盗，谋财害命。唉，在鞑子的统治之下，老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真不知何日方能脱离苦海。”
凌霄子抚摸着她的头发，道：“闭门不管庭前月，分付梅花自主张。朝政腐败，百姓受苦，我们也无可奈何。”
贞娘默默看着远方，道：“松风派向来以驱逐蒙古鞑子为己任，你是玉真师太的大弟子，以后要接任掌门之位，这份责任恐怕不能逃避。”
凌霄子想到将来要当掌门，脸上却没有丝毫喜悦之色，微微摇头，道：“这份责任太重了，重得我喘不过气来。我多么想跟师父坦白，我根本不想当什么掌门，只想娶你为妻，从此隐居深山，生儿育女，过平平淡淡的生活。”
贞娘脸色微僵，低下了头：“师太对你寄望甚殷，如果你不接任掌门之位，她老人家会很伤心吧？何况，你和你师妹，有婚约在身……”
凌霄子斩钉截铁地说：“你为了我，可以放弃天煌教的地字门门主之位，我也一样可以为了你，放弃掌门、放弃师妹。”
贞娘转过目光，幽幽地说：“在你们名门正派的眼中，天煌教是邪教，而我，是一个妖女。所谓正邪有别，我岂敢奢望与你结为夫妇？能够隐居在菱江边上做一个普通的渔女，每日遥望太清观，知道你近在咫尺，那就够了。”
凌霄子听了她的话，心都要碎了，哽咽道：“你为我牺牲太多了。”
贞娘豁达地说：“你心中有我，我就知足了。”
夜色渐深，寒风瑟瑟，想到自己和贞娘的将来，凌霄子的心中满是惆怅。
他紧紧地拥着贞娘，直到二更已过，才姗姗回到太清观。
方燕云等了他一天，见他终于回来，亲亲热热地上前去挽他的手：“大师兄，怎么现在才回来？”
凌霄子却下意识地挣脱开。
方燕云一扁小嘴，轻嗔道：“今天师父叫我们去买点婴儿用品，我看你不在，就自己去置办了。”
凌霄子道：“对不起，我和朋友聊得晚了些……辛苦你了。”
方燕云笑道：“没关系，我一个人去也不是不行。只是，师父说你素日细心体贴，办事周到，有你陪着，才不会遗漏。今日我在镇上买了小背篓、土尿布、竹摇篮，还有布娃娃，也不知还缺什么。若你明日得空，咱再去补些。”
凌霄子淡笑道：“小婴儿的东西，我不懂得，你是姑娘，自是比我细致。”
方燕云道：“其实我也不懂，但可以先学着嘛。反正……以后咱俩总是要置办的。”说完这话，忍不住红了脸。
凌霄子一愣，尴尬地抿下唇，局促不安地说：“想必你也累了一天，夜深了，快去休息吧。”
方燕云弯唇一笑：“嗯，明天见。”
凌霄子看着她的背影，怔怔出神。
※※※※※
不觉一年过去，云萝和婉柔已经学会说话和走路了。
随着年岁渐长，她们的容貌性格，开始各显不同。
婉柔才刚学会走路就已顽皮不堪，佳洁室里几乎每天都是鸡飞狗跳的景象。别看她个头矮小，却总能上蹿下跳，没有她休息的时候。照顾她的弟子前脚刚把房间收拾好，后脚就给她弄得乱七八糟。
到了四五岁，她就喜欢到处搞小破坏，前天用师兄的毛笔墨水在墙上乱涂乱画，昨天追着山上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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