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花灯十里(2/9)
br/>她本身就是克制邪祟的存在,以她能力,在锁祟域里不解开封印根本活不下去。
在里面待的时间长了,她胆子变得大起来,逐渐试探自己的底线,当她封印自己,也能在锁祟域中如鱼得水时,她被踢了出来。
被踢的瞬间,她失去意识,等再次睁眼,所望之处明光烁亮。
眼前一片刺目的白。
姜潏星瘫软在雪地里,风雪将她逐渐掩埋。她望着碧空万里陷入呆滞,长年累月的紧绷感猛地被抽走,疲乏和虚脱扑天盖地而来。
痛感席卷全身,使她久久不能回神。
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自己死了。
恍惚间,姜潏星想到什么,瞬间一个激灵弹跳起来,满地疯狂刨雪。
命可以丢,剑不能!
刘偲安听完,目光落在姜潏星挂在腰间的剑鞘忍不住笑了。
姜潏星摸摸鼻子,掩盖心虚:“还好找到了。”
若是真把师父的爱剑弄丢了,回清肃山后,师父一定会把她往死里揍。
刘偲安起身笑笑,从柜子里翻出一件干净的罗群,递给她,转达王秋升的遗言:“在你历练的第三年,王先生便走了,他说自己好歹是你表舅,当初没有准备什么见面礼,最后也没能留下什么给你,临终前交代我一定要将这条裙子转交给你。”
王秋升一生无妻无子,除去一个表姐之外,早已没有任何亲人,走时孑然一身,了无牵挂。姜潏星既唤他表姐一句师母,那她便算作他半个亲人。
“这件裙子乃是雪莲丝所制,遇火不燃。”刘偲安顿了顿,又道:“我亲眼所见,是王先生他一针一线所缝,如若不合身,也请你多见谅。”
毕竟,一个年迈眼花的老者,一辈子舞道弄剑的男人,临终前将对后辈的祝福和担忧笨拙的藏在了简陋的针线中。
姜潏星接过裙子,摸上去很薄,冰冰凉凉的。
裙子的质地一模就不凡,那粗糙的线头挂在上面,一看便知是不善女红之人所秀。
“前辈,有没有留下什么话给师母?”
师母的母族,也只剩下王秋升一人。如今连王秋升都离开了,师母一定很难过。
刘偲安这回沉默许久,声音很轻:“未曾。”
姜潏星不合时宜的想提起嘴角笑一笑,又抿唇缄默。
来时赤裸,死亦空空。唯有人世间万物生万物落,这一点永恒不变。
刘偲安心思细腻,于是催促她:“快去洗一洗,将衣裳换上。”
当年入飞雪山,姜潏星的裙子还是焉红色的,时隔五年,血和祟气混杂在一起成了浓郁的黑褐色。
沾在身上的雪融化后,顺着发丝和下颚浸入四肢,寒气萦绕,和屋内的暖意相碰,叫人徒生几分醉意,就连身上的脏秽也不那么难以忍受。
姜潏星洗干净身体,穿上雪白的莲裙。
铜镜面前,她披散着发丝。
身上的伤短短半日就自行愈合,那些邪祟之气被体内的清气排出。之前用来绑头发的红丝带是专门用来封印她的灵器,于锁祟域中损坏,就找刘偲安要了一根木簪,简单挽起一束高马尾。
刘偲安平日除了镇压上古神印之外,还爱看一些游记,出门前拿了几本给姜潏星解闷。
姜潏星没有看这些游记,她走到大石头旁靠坐下,不消片刻就沉沉睡去。
梦里光怪陆离的影团浮浮沉沉,远离凡尘和血腥,她一身轻盈融入其中。
这些年,姜潏星未敢有一日松懈。
初入锁祟域,内里眼不能视,没有光照没有颜色,眼睛成了身外之物。
这里不仅有妖,还有魔。
妖她很了解,可魔她从未见识过。身边飞来的杀招接踵不暇,分不清是妖祟还是魔祟,也没时间去分清,反正在她眼里通通都是一样的邪祟。
这些被困在其中的上古邪祟视她为仇敌,因为她身上有它们最厌恶憎恨的气息。
它们与她,似乎天生就是天敌。
姜潏星将红丝带绑在手上,提剑迎之。
她只知,不破不立。
书上写,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
师父也说,心似骄阳,处处皆明。
闭上眼睛才能看见最干净的世界,她虽身处虚无,可万般皆空。
姜潏星摒弃视觉,将意念汇入耳中,汇入手掌握着的剑柄上。一缕不易察觉的杀意从剑尖汇聚,沿着掌心,像这十几年里打磨剑心时一样,报以最虔诚的决心,苦练成志。
起初,这些丝丝缕缕缠绕的剑意不被重视,但当它们汇聚汪洋拧成一股时,锁祟域被搅得天翻地覆。
以她如今的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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