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不堪承受的绝望(1/2)
时光似乎停滞，他在这片常年暗无天日的深渊里，日复一日地沦陷，仿佛被命运无情地摧残。
他并未被束缚，却在此处无力前行，全身的伤口暴露在令人窒息的空气中，任由虫豸将他当作死者，纷纷攀爬其身，啃食着他的肉体。
他似乎将被吞噬，孤独地被遗忘在这无人关注的角落。
——“顾妄言，你无权享有，只有我才能陪你共度这绝望的深渊，我们同样是背负罪名的游魂。”
——“我之过错在于负你，而你之过错是将尊贵的沈向霆带入凡间。”
——“神明非你这样的微末之人所能接近。”
——“让我们一起腐朽。”
的确……他被视作不配。
在生命即将终结之际，时间仿佛变得无限漫长，终于，在某个清晨的曙光中，神的恩赐如同怜悯般降临。
他踏着罪孽深重的土地走来，那双洁白如雪的鞋履染上了尘埃。
嗒。嗒。嗒。
神的步伐沉稳，停在他的面前。
濒死的顾妄言泪水已干涸，他艰难地抬起手臂，干裂的唇角轻轻颤动，试图为神擦去鞋上的污痕。
神却将他推开，一如既往的冷酷：“勿以你的污秽之手碰我，你无权。”
神的脚重重踏下，将他的手踩进泥水之中。
“对不起……”他低头至极，向神道歉。
他真是过于不自量力，竟然敢以自己的污秽之手触碰神明。
“真是令人作呕。”
他的头被那只脚踩进血泊，气息越来越弱，仿佛即将消失。
“神明或许会怜悯世人，但并非每个人都值得其眷顾。你不过是一条匍匐在他人脚下的犬，只会取悦主人，如此低微，不如死去。”
的确……他无权。
“救你，反而脏了我的手。”
他的手紧握又松开，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降临。
也罢，至少最后，他是倒在神的脚下。
“对不起……”他低声说，“临死前，还弄脏了您的鞋履。”
“是的，你这微末之辈，无权。孤独地离去吧。”
神收回了脚步，静静地站在他面前，目睹着他的消逝。
顾妄言逐渐被黑暗吞没。
——“你是我选中的人，我钟爱即可，无需问配与不配。”
——“因为我同样深爱着你，你值得。”
——“你值得，即使在世人眼中，我们也是天生一对。”
——“我爱你，愿意与你共度一生。”
——“我爱你，就会接受你的全部，无论好坏。”
——“无需多言，我爱的三个字已足够。”
——“言言，我爱你。”
——“言言，无论何时回首，在那里。我爱你，全世界都应知道。”
“霆哥……”
他的手缓缓握紧，慢慢睁开眼睛。
那片荒芜之地透进了几缕阳光，不久，那狭窄的洞穴被打破，噼里啪啦，宛如玻璃般碎裂。
黑暗的碎片从天而降，世界变得支离破碎。
当碎片散去，一切都被耀眼的日光所笼罩。
血水干涸，遍地的尸骸上绽放着五彩斑斓的花朵，一朵接着一朵……
顾妄言艰难地挺起身子，双手撑地，不顾剧痛挣扎着站起。
他单膝跪地，另一脚稳稳踏地，抬起头，面对着那位“神”的惊愕。
顾妄言泥污与鲜血交织的脸上，露出一抹死亡的微笑：“我无权？”
“神”连连后退，“你——”
顾妄言右手轻抬，手中金光渐渐凝聚，形成一把锐利无匹的光剑。
他以剑撑地，缓缓站起，虽然步伐蹒跚，但目标明确，坚定不移地向“神”靠近。起初行动缓慢，步伐加快，最后甚至小跑着狂冲。他毫不犹豫地挥舞起沉重的长剑，从上往下狠狠一击——
“你给我滚！！！我不行，还有谁敢说行！！！”
一声沉闷的撞击突然响起，那是顾妄言用额头撞击陆放的声音。陆放毫无防备，被这突如其来的重击撞得晕头转向，重重摔倒。
怎么、怎么会这样？
顾妄言刚才还无比颓废，怎么会……他缓缓抬头，嘴角带着铁锈般的血腥味，他咬破了唇肉。咸腥的液体在口中散开，他的笑容带着一丝疯狂，让陆放不由自主地感到寒意。
他到底怎么了……
“我不行？”顾妄言被绑在背后的双手奇迹般地挣脱了束缚，手腕轻轻一展，显示出他惊人的恢复力。
“你——”陆放目瞪口呆。
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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