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似曾相识(1/2)
我随意地洗了个澡，像小时候一样，爬上床准备入睡。这张床十分硬，仍是小时候睡的硬板床，母亲一直没有更换。我曾在它的陪伴下度过了我的少年时光。然而如今，我已经无法适应它，甚至开始嫌弃它。
多么似曾相识的样子，像极了我们的婚姻与爱情。
睡眠质量严重不佳，我睡得昏昏沉沉，仿佛听到电话铃声，又似乎察觉到尖叫般的动静。最终，是母亲急促的脚步声将我唤醒。
我下床走出卧室，发现母亲在客厅中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我唤了她一声：“妈。”
她慌张地回头，面色苍白。看到我，她立刻抓住了我的胳膊，口中喃喃自语：“她走了，她走了。”
我惊慌且焦急地询问：“是谁？”
母亲痴呆呆地看着我，片刻后才回过神来，努力冲我挤出一个微笑：“没事，别担心。”
我为她倒了一杯水，她稍微平静了一些，坐下来拉着我的手。
从她语无伦次的叙述中，我才慢慢梳理明白：隔壁楼栋的一位女士刚刚跳楼自杀。原来我回家时听到的嘈杂声，就是源自她家。
这位女士与母亲关系尚可，大概因为彼此的婚姻生活都不美满，从而产生了同病相怜的感情吧。她们常常一起相约去超市，偶尔闲聊以慰藉心灵。
女性的丈夫是一名货运司机，他经常不在家。
一旦回家，他便严格限制妻子外出，使得妻子不得不全天候待在家中，表现得异常亢奋。他时常在白天就将妻子拉入屋内，若妻子反抗，便会对其进行暴力对待。据说，这位丈夫曾是体制内的工作人员，但因不堪行为屡教不改，最终被开除。关于他的一个传闻是，为了使妻子随时满足他的需求，他竟将妻子用手铐铐在床头。
在这样的压迫下，妻子甚至不敢提出离婚。丈夫威胁称，若敢离婚，便会杀死她的全家。
经历了一场激烈的争吵后，妻子趁丈夫不备，从自家阳台跳下，不幸当场身亡。
母亲听闻消息，跑去看，一地的鲜血，让她差点晕过去。
我听得心惊胆战。这类事件历来仅在电视节目的案件栏目中出现，从未想过，它竟然真实地源于生活。
如此活生生的悲剧就发生在我们身边，令人不寒而栗。
母亲紧紧地掐住我的手腕，目光坚定地告诫我：“孩子，你务必答应我：今后，无论你以后和谁结婚，你们任何时候都不要做出这种荒唐过激的行为。”
我不假思索地回应：“妈，您放心，我是个理智的人，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呢？”随后，我将母亲的手紧紧握住，试图安慰她：“请您相信，无论我结不结婚，我绝不会做出那样的傻事儿。”
母亲的情绪低落下来，言行举止也变得疏忽起来。
我瞧在眼里，疼在心中。我主动问她，“我爸哪天来？”
她眼睛一亮，“你同意他来吗？”
我没好气地回她，“你家。客随主便。”
她并没有被我的语气所影响，反而以一种宽容的态度接纳了我。
我也只是半真半假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毕竟，孩子大了，都有自己的主张。而母亲也是如此。
天要下雨啊！
于是，我的父亲决定回来过春节，像高考倒计时一样，成了这个家里天大的事情。
母亲为此感到十分紧张。
因为在两天后，父亲就将回到这个他从未涉足过的家庭。
这个家虽然不算豪华，但至少整洁有序。
然而，美中不足的是，家里缺少一份温馨的氛围。
为了迎接父亲的到来，母亲购买了一大堆的大小饰物，各式各样的漂亮靠枕和座垫，还添加了一些绿色盆栽。
这样一来，家里顿时充满了生机勃勃的气息。
我看到母亲不停地擦洗打扫，甚至亲眼目睹她将一个杯子反复清洗了不下十次。
我的心中不禁感到无比酸楚，但又无法言语表达。终于，我忍不住问：“怎么突然间想到要结婚？”
母亲轻描淡写地回答：“他老婆半年前去世了。”
母亲似乎并不在意，这个男人直到妻子去世才想起她，反而将他这种行为看作是一种重情重义的表现。提到他那个去世的妻子，母亲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她是得了癌症。”
听到“癌症”这两个字，我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我不禁想起了董婉，那个曾经陪伴在我身边，却因为癌症离我而去的女人。她的身影和笑容瞬间填满了我的脑海，让我陷入了无尽的回忆。
佳节临近，对她目前的状况颇感忧虑。我曾想过在回老家前前往探望她，但转念一想，此举或许并无实际意义。既然如此，不如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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