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回来了(1/2)
九月初的绍市,闷热异常。一到室外,重重热浪扑面而来,恍若进入人间烤炉。
甘棠倚在榕树底下,借着树荫避开正午阳光的毒辣。
一阵风吹过,淡淡的木质香远远传来,甘棠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顿觉通体舒畅。
望着眼前的斑驳树影,忍不住笑了笑。
她回来了。
回到了八年前的九月,到大学报到的前两周。
社会的毒打,婚姻的折磨,家庭的绑架,全都还没有开始。她用力掐了掐手腕上的肉,很疼,但她却很开心。
不管这是不是梦,她都不要再做那个懦弱无能任人摆布一事无成的甘棠了。
想到这,她放空的视线开始渐渐回笼,甘竽和她说过,他是八月份被送进管教学校,国庆前几天被打伤的腿。
正是因为腿伤,弟弟颓废了好些年,好不容易振作起来,却在救她离开那个窒息的家庭时,腿伤发作而死于车祸。
以至于她一重生回来,就没敢耽搁,收拾好不多的行李,直接买了一张动车票,来了甘竽所在的城市。
甘棠看着眼前这栋外观已经稍显破旧的房子,静静的等着上面的人下来。
甘竽待的书香书院进出有严格要求,即使是父母探望也要提前电话预约,还要带着书院特制的探望证,甘棠只能先找到甘父,从他手上拿到这张证。
记忆确实没出错,甘棠没等多久,就见到了午休结束准备去上班的甘父。
神奇的是,即使两人多年未见,都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甘竽和甘棠是双胞胎,还是极像甘父的双胞胎。
看到甘棠,甘父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身后,见没人下来,才松了劲的拧眉问道,“你找我做什么?”
即使猜到了甘父的反应,但还是被他的态度伤到了几分,甘棠缓了几息才忍住心头那股莫名的情绪,“我要见甘竽。”
提到甘竽,甘父脸上的不耐格外明显,“他没空!”
“我知道他在哪儿。”甘棠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心里的不喜瞬间加深。
看着甘父有些发怒的表情,甘棠忍不住叹了声气,但担心他不配合,她试图商量道“你让我见他一面,我不会去你家的。”
“你……”许是以为甘棠在威胁他,甘父唰的一下举起了手。
甘棠利索的往旁边挪了两步,眼角有些热,心却冷得像块冰。
小区楼下开始有人走动,甘父不想丢面子,但也忍耐不住,压着声骂了几句脏话。
看到甘父回楼上拿了探望证下来,甘棠心头绷着的那口气才有所舒缓。
“这东西你拿走就不要再还回来了。”
虽然早就打算和他们断了关系,但是这一而再再而三的像看垃圾一般的态度和眼神,仍旧让她有些闷火。
从甘父那拿到东西,甘棠头也没回,大着步子离开了这块不属于她的地儿。
书香学院开在郊区靠山的地方,路上甘棠还买了几个微型的摄像机和录音器,储存容量虽然不大,但胜在可以手机实时查看。
除了把这种没有人性的学校它捅出去,让它公之于众,甘棠也想不到其他能把甘竽救出来的办法了。而且她记得,几个月后这所学校确实是被众多新闻报道过,引起社会轩然大波后被强制关校的。
不过,甘棠记得那些报道只有部分被害人出校后的口述证词,也正是因为证据单薄,没多久这学校又换了个名字重新开了学。现在到她手上,她绝不会让这没人性的地方只得轻伤,再者她也需要一些东西,让甘竽从甘父那儿光明正大的离开。
书香书院占地并不小,外围被一圈铁丝网高高围起,即使还没进去里面,都能看到不少的摄像头。
如果不是那块牌子,甘棠觉得这地方更像是监狱。
甘棠被带进了一个像是会议室的地方,里面的布置很简洁,除了一张很大的会议桌,只有墙上挂着的字画。
看着硕大的那句“男以强为贵,女以弱为美”,甘棠总有些说不出的别扭,拿手机一搜,看到“女戒”那两个字,真的是无语至极。
等她再搜“父母骂,莫作声,哥嫂前,请教训”,出来的“女儿经”三个字,让她有种吞了苍蝇的感觉。
一想到甘竽被困在这种地方折磨了好几个月,她的心脏就似针扎般的疼。
甘竽是被两个教官带过来的。
一左一右把甘竽夹在中间,见到甘棠时,他有些呆木的眼神多了一丝波动,只一瞬又回归正常。
看着朝自己走来的甘竽,步伐虽慢,却依然有力,和曾经来接自己的样子不谋而合。
命运总跟他俩开玩笑。
一母双胎的他们,生于苦难,分于苦难,见于苦难。
等甘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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