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凄凄惨惨(1/2)
“你不告诉我原因?”我终是耐不住。
“你知道了又能如何?”
他是觉得我无用了?
“不会如何,至少我得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至少我需要分辨自己做的事情是不是正确。难道你会毫无顾忌的做一些陌生人用机缘巧合这样的理由放在你身上的事?”先前觉得没必要了解,只应赶快送离他们,然后回到乏味的平淡生活中,可是接连发生的事情叫我不得不考虑自己是否应该继续下去。
短暂的沉默后,他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曾说过他的声音像是山顶解冻的积雪,掠过坚硬的岩石,夹杂着寒冷的冰碴,坚韧的流淌进每个听到他声音的人心里。那声音让我想起最年少睿智也最英勇的男人,挺拔和善良。
“馄饨店的女人原本只想得到林一的残魂,可突然改了主意,因为她发现你比林一的魂力更强大,所以她想拥有你的魂识。”
我大惊,要我魂识得意思是想杀了我?“要我的魂识做什么?”
“她想复活自己的儿子,可是已经死了几十年,单纯的想通过收集残魂亡灵之力就复活一个人的想法未免太天真。”
我努力理解他的言语...事实这般可怖?竟有人要害我的命?若果真如此,那位我本以为充满善意的老人岂不已经害过旁人?可她一介凡人又怎么晓得如何收集魂体?又怎么知晓魂体如何复活她去世的儿子?即便她知晓所有的神秘,又打算如何置我于死地?
“可她为何没有追出来?眼看着我跑下山坡。”我不信一个母亲会这般轻易放弃复活自己孩子的机会。
“死了,所以不会追出来。”
“你杀了她?为什么?”一种强烈的直觉告诉是他杀了她。
“等她要你的命吗?还是等她取了林一的残魂?”冷硬的语气叫我难堪。
“可是...”可是什么?男鬼没有说错,我也不是圣母。
我爱憎分明,嫉恶如仇,只是还不能在片刻之间就接受一个人因我而死。对于她的死,我是共犯,心中怅然无比,只想马上离开是非地。
“站在坡顶,对坡下的人一览无余,你以为已经九十岁的女人为什么要日日爬到坡顶开店迎客?”
我理屈词穷,却也不喜男鬼的咄咄逼人,压下心底翻起的怨气和怒火,既害怕又欣慰自己险中逃生。但话不投机,我不再言语。
那老人会使用何种秘术复活死去的骨肉亲人?会有相同的事情再次发生在前路中吗?若是再遇到此类事情,我该如何分辨?如何逃脱?若不是男鬼杀死老人,我是不是已经留着鲜红色的血液躺在地上?
直到夜晚出发前,我拔掉充电的手机和军用手电筒,男鬼才开口提醒我护好眼睛。我权当没听到他的话,提着背包走出房间,出了村子才又停下车戴上头盔,像是生闷气的少女,还不知道如何下别人搭好的台阶。最终受苦的是自己,委屈的也是自己。
有村人喊着卖馄饨的老太太跌落在坡下,早就冻成了冰人,三五个人晃着手电筒跑去查看。
若是她没有杀我们的心思,怕是还能坐在坡顶的房子里期盼儿子重生。可男鬼了结了她,为因她而死的无辜人成就了因果,也算是圆满。
我们匆忙逃离村子。
柏油路在离岱海三公里的范围内消失,接着是坑坑洼洼的泥泞土路,我不知道为什么非要晚上返回岱海,夜路难行,实在不易。
从上次的破口进入,夜深雪密,我骑的十分艰难。在泥泞中行驶几百米后滑进巨大的积水坑池中,满身泥水的站起来,摸索着背包里的手电筒。
居然又下起大雪,冷气钻进我的肺里夹带着变成冰刀的雪花,我剧烈的呛咳几下。记忆中的芦苇荡不知在何处,只剩下那些有强烈报复欲望的雪花,打在脸上,生疼。
“不要张开嘴,雪刀会刺伤你的喉咙,翻越那道松木长桥后你就离开。”他有些急切却严肃。
脚下的泥水冰凉,早已浸湿我的鞋袜,凉气从脚底直窜到后脑勺,浑身脏器都哆嗦起来。迎面吹来的风让我失去平衡,直接向后又一次摔倒在泥水里。深知现在不是委屈抱怨的时候,连滚带爬的站起来,拿起掉在地上的手电筒搜寻记忆中的松木长桥。
黑夜里,长桥像是夺命的绳索,将整个岱海和凡世相隔,桥的前面是冻硬的岱海,后边是凡俗世人。我奋力向前,在碰到松木的那一刻,呼出心中淤积的长气。一鼓作气攀爬上去,再一鼓作气跳下桥的另一边。
风停了,整个世界变得无比安静,只是那种安静绝非宁静,更像是死亡后的寂静。这寂静比起桥后边的风雪更可怕,像是吊唁,正在纪念死亡。
“谢谢。”男声做最后的道别。
“不用,之后我们再也不要见,我也会尽快忘掉你们。”岱海之行叫我身心疲惫,所以不希望生出其他是非。
“希望如你所说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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