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怪力乱神(1/1)
周三入夜,微冷。
自诩孤寒老人的我下午突发奇想将自己稀薄的头发剪短,短到通过发型看不出性别,除非光着身子求人验明正身。
难过十秒,迎接不算崭新的我。
一人一床,洗漱后依偎在绵软的被子里惬意的打开浏览器,八点四十五分,如往常。撇几眼不知真假的新闻,睡意来袭,想也奇怪,时常焦虑,入睡却不难。
突然,床头传来规律的敲击声,我再一次惊坐起来,用不灵光的大脑短暂的思索一番后得出自己又产生幻听的结论。
最近不知为什么,老是被奇怪的声响吵醒,心惊肉跳不已,安抚自己几个回合才能入睡。
上班时跟同事说起这些怪事,同事神经兮兮的说也许在某个我们无法看到的空间真实地存在着某些存在,吵醒我不过是想通知我他们会很快进入到我如死水一潭的生活里。
这些话激起我的兴趣,我大喊着可能是某位世家公子过腻了荣华富贵的日子,想陪我一起穷酸无奈。
同事笑骂我是异想天开的贞洁烈女,普通人是要被吓懵的节奏,我却开得了这样的玩笑。
只可惜枯木逢不了春,他们叫我断了良人所想的念头,并且对我认为是世家年轻公子的想法提出异议,告知我发出吵闹声响的存在极大概率是个老头,而且还是性格刚强的老头,绝对不会在我的淫威下低头。
说到此处时,我干脆遮上耳朵,表示不听不听,坚决不听。够苦的了,他们没必要再破了我的幻想。
而且我确实害怕鬼神,其次我更害怕老头,无语凝噎...
鄙人想象力丰富,各种怪力乱神的面目轻而易举的就出现在脑中,白日里在单位肆无忌惮的乱说八道,回了家才是真的后悔。很显然同事嘴里的真材实料也是我开拓想象力的绝美基础,所以会在深夜后恨自己干嘛跟他们讨论这样的事情。
看来近期又要开灯伴眠,可一闭上眼一群枯瘦如柴、蜡白阴森、眼窝深陷、没有瞳孔、眼白爆裂、穿着破烂、行动缓慢的大爷就围在床边,沉默的看着我。
可怖可怖!只能祈求上苍,希望上苍能救我于危难之中。
所以,人的想象力丰富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周五在煎熬中度过,何为煎熬,先前简单提过,此今再增加一条:做的事比驴多,挣得钱勉强糊口。
出租屋楼下有一位卖串儿的阿姨,下午五点出摊,一直卖到晚上十点,吃串儿的人三三两两。某一次阿姨骄傲的伸出一个手指头告诉我她早就月入过万,在北方城市里,一个月一万块以上的收入是叫人眼红艳羡的。
所以,我又时常想辞了职跟着看起来十分面善的阿姨一起卖串儿。于是便在吃串儿时聊起辞职的事,阿姨摇头如拨浪鼓,说我根本吃不了卖串儿的苦。
我自是不信的。
人们总以为政府行政单位工资高,可每个月付完一千五百块的房租剩下的也只够最基本的生活消费,因此从来不问过季水果的价格,生怕问完买不起售货员露出鄙夷的神色。
不是非吃不可,想起时无奈罢了。
当然,也定不会再舔着脸跟父母要钱花,所以六万次想辞职的冲动都被我真实的贫穷压迫下来,每天的工作犹如抗日战争般,想想竟觉得可笑。
少年不知愁滋味,上学时哪知人心险恶,看现在,除了贫穷,耐心也被工作消磨完...不说这些了,导致我极度消极的心态在前边已经交代过,此处不再赘述,惹人生厌。
不过我妈总说有很多人羡慕我这份稳定的工作,我不懂父母长辈貌似一生都在追寻稳定这件事,我不能认同,我好像希求稳但不甘心定。
说到这,突然又想起一事。
对于我近期的所闻所遇,信仰佛教的同事充满好奇,一遍又一遍的问我事情的来龙去脉,被他的执着感染,我更加认为此事不同寻常。
可究竟怎么避免或求安稳,他也不能给出答案,只叫我一心向善,心无杂念。
我问他在心中咒骂他人算不算罪孽,他沉重的给出肯定。我又急忙解释只是骂了旁人是傻叉或智障的话,并非真的诅咒,他听后也只叫我尽量不要犯了嗔戒。我追着他继续问,他只说神力不可测,不可言,不可疑,不可怨。我又问他信仰佛教的原因,他神秘的告诉我,一切皆是缘分。
对于这样的回答我疑惑半天,又想起他说神不可疑的话,急忙双手交叉紧握在胸前,嘴里默念希望神不会怪罪我,也希望神保佑我不受鬼怪侵害,然后放开手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