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事由所起(2/2)
一个为肖读盛做事的人。
我将双臂摊在方桌上,只一秒就觉得不自在,又用手托起脸,可又感到乏力不适。我无声打量着樊木子,不明白一个人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性格差异。在肖读盛面前他十分恭敬,虽不失尊严,但我总不自觉得为他委屈。但,若他是心甘情愿的追随肖读盛,怎会像我这样惆怅呢?所有的事都未可知啊。当然,打量的过程中我丝毫没意识到是自己叹息了数次,全然是林尉后来告诉我。
“对不起,骗了你这么久。”他还是站在门口不进来,像做错事的孤苦孩子。
“不说这个了,你真名叫什么?林尉说之前你们都用了假名,相处了几年,用假名叫你,你倒是有些吃亏的。”我起身走到门口拉起他的衣袖,像曾经一样,直到拉着他到了桌前的椅子旁才放开,指着椅子又看看他。
“顾从之”他看一眼院中的景象,坐下来。
“顾从之...你跟顾宪是什么关系?”我也坐下来,抬起头,换成用手托腮的姿势,却觉得越是追问越没有什么意思。
“顾宪是我唐哥。”
“哦,那以后得叫你顾从之了吧?”
“都可以。”
“可是以后...我们应该也不会再见面,我马上就要离开山城,而且,我不想再与你们有任何瓜葛了。”
若是对面的人还是樊木子,我早已大喊大叫表达自己的愤懑以及由于他的不辞而别对我造成的伤害,并且会毫不顾忌形象的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可现在,我如他一样,有些拘谨,同样不知所措。我不明白为何那样要好的朋友会变得这般陌生?
“我们或许...”他停下来。
见他不说下去,我又开口:“算了吧,离你们越远越好。几经生死,我这个凡人,真的没剩多少血了。若再有一次,岂不是直接盖棺?哪还有机会再见你一面呢?”
又想起那时为了找他,自己来来回回不知跑了多少地方,问过多少人,后来又有多伤心。可是现下这些又有何意义?想着想着,突然觉得万分委屈,有些怨他。
但看他正完好无损的坐在我面前,我那些狭隘的思量又有什么重要?
“你觉得你还能全身而退吗?从我找到你那一刻,你就再也不能做你所谓的凡人。”他有些悲凉,放在桌上的双手各自握成拳头,手指之间因为力量过大挤出白痕。
“尽量逃出去,躲起来。”我苦笑。
“我后悔找到你并回禀了肖读盛。”他脸上露出痛苦,这种痛苦我曾在他真心喜欢上某个女孩时见到过,没想到现在却因我而起。
“不用后悔,你不过是完成他交给你的任务,算是尽责。再说初见时,你我也不知道我们会产生革命挚爱的友情,所以不怪你。”我反过来安慰着他,不过也马上意识到做错事的人好像是他才对。
“若不是我,你不必遇险。”他似乎开始沉浸在自责中无法自拔,居然变得这般多愁善感,和以前的确差了很多。
“也不一定就只是危险,说不准会因祸得福。”虽这样说,但这话完全是我发挥阿甘精神的胡言乱语。
顺手倒了杯凉水,推到他面前。
“你...”他欲言又止。
“是想问我为何不询问你有关肖读盛为何叫你寻我的原因?”
他点头。
“我问了,你就会回答?”
他看着水杯,半晌又缓缓地摇了摇头,眼中没有光彩。我记得在蓝和我们每月都要喝一顿酒,他意气风发的不像样子,那么猖狂和阳光。能和他成为朋友,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身上有一种厚重的热烈吸引我,那种热烈是我不管多努力都不会长出来的。
“既然如此,我又何必问你?况且就亲近程度来说,我想林尉应该知道的比你多些。所以我问过他,不过即成为秘密的事,我也不想再多做研究。若有一日,知道了,也可能觉得无趣吧。”
“你打算离开这里?”
“当然,纵然我身上有你们不同人的许多密谋,但我老早就知道自己与你们非亲非故,住在这里除了不自在还显得多余。何况本就打算离开的。”
“掌人可能不会让你离开。”他又露出担心。
“他不准?哈哈哈...若是我偏要离开呢?我不信谁能强留下我,除非是囚禁。”我相信我有很多种选择,不论我是不是贪生怕死。
本章完